“梁兄?你這是?”高友雲順勢問道。
“我到差離京前,都城來了幾個虎狼般強健的蠻族,在販子中發賣皮草,此中另有一件奇物,九個圓環抱在一起,據那些蠻族說能夠解開,誰如果解開賜賚重金,半個都城的才子去試了,都想不出破解之法,也不知現在可解了。”梁郡守言語中儘是可惜,彷彿深夜尋高友雲這個台州知府喝酒,隻是為了話家常。
廢太子身後,陛下將廢太後代眷放逐,卻並未申明去處,曉得陛下成心護住廢太子三根的幼苗,但京中早已默許二皇子為不二太子人選,那三個孽障去處,他們也能猜出,隻是無實足掌控。
高友雲順著說話音向涼亭望去,隻見不遠處水池邊沿與長滿奇珍的園林交界處的涼亭上一小我影負手而立。
高友雲齒冷心寒,方纔吃酒升起的熱氣都突然固結,他看著梁郡守,冷冷出聲,“梁大人,深更露重,下官身子沉重,先一步退下了。”
“大人,到了。”
高友雲心中嘲笑,大要卻非常樸拙,“南省多文人,曆代朝中重臣多有出自南省,家屬乾係錯綜龐大,是要謹慎細心,且南省雖敷裕,但也有貧寒之地。”
不比及涼亭,高友雲便看到波光粼粼的人造水池,往年這方水池早已鋪滿蓮花荷葉,本日卻倒映著一輪變形的彎月,水麵上隻要零散幾片冇有打撈潔淨的荷葉跟著水波閒逛。
梁郡守眯起眼,定定看了高友雲半晌,氣定神閒,“高兄,這幾日有公文來報,鄰省大旱朝廷要變更糧草,本年年底南省餘糧怕是捉襟見肘,你台州府年年借糧,不知何時還糧。不是我初來乍到難堪你,隻是事有輕重緩急,朝廷撥掉糧食賑災,才催著你還糧。”
梁郡守想到那位溫婉斑斕的表妹早與二皇子定情,心中升起一股肅冷之意,不管是為表妹,還是為了本身宦途,那些礙事的東西,還得儘早肅除纔是。
高友雲迷惑望向梁郡守,眼中那裡另有被酒氣熏得迷離,“梁兄,你但是喝多了?”
聞言,高友雲擁戴讚歎。
高友雲麵上聽得細心,心知肚明這隻是開胃菜,主菜還未上席。
“高兄,本不該攪你興趣,隻是未想這小小南省,就如寒潭下的暗湧,大要看著簡樸,底下的水卻深著,一不留意便能夠萬劫不複。”
梁郡守重重歎了口氣,做出一派無能為力之態,“難為你了高兄,台州多山,隻要一條官路通外,有無特產,年年賦稅都難以繳清,想來你也是日夜憂愁,彆處知府,那裡有你這麼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