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話剛落音，本來看上去滿臉鮮血，彷彿已經離死不遠了的長毛，古蹟般地從地上緩慢爬起，一手捂著臉，另一隻手高低飛舞地指著我，以非常快的語速說道：

我還記得，那一天，我玩的是一款叫做《三國誌》的遊戲，選的人物是趙雲，正在和夏侯敦打得天昏地暗的當頭。肩膀俄然被人狠狠地推了一下，下認識轉頭一看，不曉得甚麼時候，背後已經站了四個十七八歲痞裡痞氣的男人，模樣一看就是鄉間出來混社會的。

三人渾身一震，不約而同，當著四週一眾旁觀者的麵，竟然真的就那樣筆挺地跪了下去，連告饒都冇有半句。我目瞪口呆地看著這統統，直到三哥摟著我重新走向了通往二樓飯店的樓梯。在樓梯上，我居高臨下轉頭望去，瞥見了夜空中的一輪如弦彎月。月色下，有指指導點卻也非常溫馨的圍觀者，有筆挺跪著頭都不抬的三小我，以及仍然躺在空中的長毛。

“哎呀，這個小雜種，還敢喊人啊。喊，你喊，你給老子喊過來！”

“長毛，你持續講。”三哥語氣內裡，聽不出一丁點的火氣，如果不是手裡拿著一根球杆的話，的確就和跟人普通談天的時候冇甚麼兩樣。

“三哥……”我驚駭萬分，一把拉住了三哥的手臂。

三哥摟住了我的肩膀，麵龐放緩對著我搖了點頭，非常輕柔地說道：

可長毛看著三哥的模樣，幾近已經將近哭了，嘴巴張著，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二樓的窗戶上暴露了三哥的頭：“小欽，如何了？”

我儘力地掙紮著，試圖抵擋，可畢竟雙拳難敵四手，也隻能是無濟於事。

“等長毛醒來，你們四個給我跪在這裡，跪到天亮。”

當我喊這兩個字的時候，我竟然聞聲除了還是躺在地上的長毛以外，在場的其他統統人也都同時叫出了和我一樣的稱呼。三哥完整冇有理睬其彆人，一邊拍打著我身上的灰跡，一邊問我：“冇得事唦？冇有受傷吧？”本是充塞了胸膛的氣憤在三哥和順的話語下，不知為何卻化為了莫名的打動和委曲，我的鼻子一酸，麵前的統統俄然就迷濛了起來，從速低下頭去，強忍著喉嚨的哽咽，輕聲說道：“冇事。”

說完，他舉起手中的半截檯球杆對著暈倒在地的長毛身材一戳，然後再轉過身來，指著前麵已經是渾身顫栗的彆的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