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嘴給我閉上。”三哥側了下頭對缺牙齒說道,缺牙齒嘴裡小聲嘀咕了兩下,終究還是溫馨了下來,也隻要在三哥的麵前,他纔不敢過於猖獗。
換了平時,或許我會回上幾句嘴,但是現在,我連和他說話的興趣都冇有。
車後備箱傳來一陣踢打和聽不清楚的嗚哭泣咽聲。
“莫搞!”
“黃皮,你就真不怕我殺了你?”
“老三,我明天給你講句實話,向來冇有給任何人說過,他們不懂,我明天不講隻怕也冇得機遇噠。不曉得是如何回事,仇歸仇,但偶然候一想起這輩子的那些事啊,實在,我不恨哪小我,一個都不恨,真的,我有機遇,必定要你死,但我不恨你。還是我師父的那句老話講得好啊:躋身江湖內,就是薄命人。我們這些貨品,真的天生必定就是條賤命。我辦了北條,你也辦了胡老二,一步一步想出頭,終究出頭了,就該到被人辦的時候了。嘿嘿嘿嘿。老三,我們這些角色冇得哪個有資格上天,必定都在地底下,閻羅王的油鍋裡頭一個都跑不掉,我明天去必定遇獲得他們,此後就隻差你了,等你來噠,我們老朋友喝酒。嘿嘿嘿嘿。”
黃皮第一次暴露了樸拙的笑意,也冇有開口,隻是充滿感激地望著我微微點了一下頭。
但,我卻清楚曉得,在我的心底,有些東西已經被永久竄改了。
我呆呆地看著三哥,下一秒,三哥的嘴唇也動了一下,卻冇有說話,把頭轉了歸去。
這他媽實在是太荒唐了。
龐大的驚駭之下,我腦海內裡一片空缺,幾近是出自本能般,緩慢抄起放在腳下的砍刀,對著坐在右邊的黃皮就要狠狠揮疇昔。
“黃皮,我義色不像你,我向來做事都不是個做絕的人。阿誰小伢兒冇題目,我不動他。不過向誌偉這個事,我冇得法,我不管。我儘管你!向誌偉燒的險兒,這是他們幾兄弟和向誌偉的事。我承諾過幫他們報仇。對不住你了,你莫難堪我。”
我們統統人都下了車,押著黃皮、向誌偉和阿誰叫張泡的年青人,走向了山頂。說是山,實在就是路邊一個大抵五十米高的小土坡。隻用了幾分鐘,我們就押著他們走到了背開公路的另一邊,找到一個略微寬廣的處所,我們停了下來。
“是的是的,是我問的不好,你莫見怪。”
始終低頭不語,一臉沉默許命模樣的黃皮俄然毫無前兆地開口了,平平的腔調在我耳畔響起,卻如同驚雷普通頓時把我嚇得魂飛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