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霸跟上一槍，將雲梯挑翻。

見城頭隻要淅淅瀝瀝的流矢落下。各部大人紛繁鬆了口氣。城中已無箭。卻不知另有冇有鬼火毒煙。

見黃忠看來，劉備笑著點頭：“不急放箭，先殺一通。”

如此，情勢逆轉。想守便守，想戰能戰。待漢軍攻城乏力，便可趁機殺散殘兵，突圍而去。即便雪大，憑此堅城亦足可熬過寒冬。

縱觀全域性。當鮮卑捨棄輕車熟路的群狼遊擊戰術。放棄馬隊上風，轉而停止一場慘烈的攻城戰時，勝負便已必定。

這便喚入一人。待來人揭開鮮卑皮盔，世人這才發覺，竟是閻柔！

三部鮮卑傾巢而出！

第七日，便成了兩邊最後的血戰。

鮮卑死士扛著連夜趕製的雲梯衝到牆邊。頭頂矢石，將雲梯豎起。這便以口銜刀，奮力向上攀登。一鍋金汁兜頭潑下。渾身皮開肉綻，落地斷氣。又有魚油潑下，瞬息燃起大火。

頭戴呼吸麵罩，滿身裹滿皮革的工匠，連夜清理甕城積屍。取土埋葬餘燼。不等毒煙散去，又搬磚添補門洞，封死入口。武庫中的兵器甲冑箭矢，儘數分發，彌補累日耗費。人馬皆飽食，枕戈待旦。

七日。

得知三路漢軍已合兵一處，直撲白檀城而來。另有一日路程。劉備便明白，此戰已勝利在望。

此時若退，即便輕騎能滿身而退。輜重糧草、各部牧民，另有漫山遍野的牛羊，何故倖免？

累次放火。數次延燒。七日血戰，淤積在城下的層層屍骨，亦被燒透。變成一團團人形灰燼。一腳下去，飛灰泯冇。泥足深陷，灰燼底部少數未被燃燒的屍骨，又詭異的排泄黑血，淹冇雙腳。景象非常可怖。

劉備笑答：先前逞強，明日便恃強淩弱！

雲梯燒成火梯。一排鮮卑死士被捲入烈焰，皆成人形火把。

護城河被填，甕城已破。漢軍技窮，放出毒煙，險害本身。乃是強弩之末，必不能耐久。隻需攻入城中，憑此堅城恪守，取食城內堆積糧草，加上麾下數萬控弦之士。即便三路漢軍追來，亦不敷懼。畢竟，皆是馬隊的三路漢軍，也缺攻城利器。

白檀城內火把並舉，堆光如晝。

斷不是，說退便能退。以此時鮮卑為例。輕騎自能退走。可滿營輜重糧草，又如何能跟得上馬匹？

向來以備不虞的少君侯，深得恩師和崔尚書真傳。能攻善守。兵甲齊備，輜重充沛。加上大漢機器，冠絕天下。鮮卑如何能勝。

比起以農立國的炎漢，遊牧為生的鮮卑，對氣候的抵抗更加孱羸。大旱蝗災，寒冬大雪，皆是天敵。輕則毀傷，重則滅國。逼不得已，隻能年年抄掠邊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