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行一段,昨日安營山梁在望。
塵暴中的鮮卑目不能視,如何能防?紛繁中箭斃命。
丹陽白毦驀地舉刀,將嵌在刀刃上的騎士生生挑起。
劉備不由心生疑竇。遵循胡人本性,頭子身亡,必然一鬨而散。現在大單於獨子被殺,皇後被掠。營中群龍無首,合法亂作一團。如何能敏捷集結兩批人馬,死死咬住不放?
強弓以構造驅動,三排連射。箭發如雨,涓滴不見停歇。
車伕搬動構造,後車門猛地開啟。
環顧金光四射的大單於寶帳,特彆是那張母親親手縫製的極品寢墊,劉備心生感喟。可惜了。
劉備揮了揮手。呂衝這便取狼皮大氅在手,上前將大閼氏層層裹住,扛在肩上。
想就此出險,乃是妄圖。
轉頭看了眼呂衝馬背上被狼皮大氅捲成一團,隻要滿頭金髮散落飛揚在外的鮮卑皇後。劉備下認識的歎了口氣。本身貌似被騙了。
西北朔風,鼉龍騎一馬搶先,白毦精騎居中。十幾輛構造兵車皆拖在最後。
昂首一看,此時已近天明。背後一輪朝陽,正噴薄欲出。
一通亂射,殺散精騎。收攏數百鮮卑良馬,劉備這般攜雄師南下,直奔白檀城而去。
滿身西域鑲環甲,揮動龜茲彎刀,人高馬大,必是鮮卑王騎!
鐵蹄轟鳴。鮮卑王騎加快衝來。
又指著地上被他斬成兩片的胡服壯漢說道:“此又是何人?”
這便怒衝到車陣,揮刀狂劈車廂。
數輛兵車排成一排,滾筒揚起的白堊,又被西北風吼怒捲起,刹時漫衍大片。鮮卑精騎猝不及防,白堊入眼,涕淚橫流,灼痛難當。人馬皆是如此。跟著塵暴越來越密,呼吸也更加困難。
大閼氏麵露悲色:“大單於獨子,和連。”
收到將令,押車的呂衝這便衝車伕大喊:“翻開車門!”
未等到達,追兵又至。
剩下幾輛兵車,垂垂拖後。
大閼氏慘痛一笑:“敢不從命?”
環顧兩側林木,劉備這便命令:“下攔馬索。”
落馬鮮卑王騎,紛繁斃命。肚腸齊出,血流成河。
此次人馬皆披重甲,頂盾在前,亂箭亦射不穿。
各種疑團不及細想。
氣勢洶洶的雄師,轉眼便雞飛狗跳,狼狽非常。
風向倒黴。
見和連屍身,奮不顧身的鮮卑軍人,皆大驚失容。呼號馳驅,各自逃竄。
車廂內便有一根近似天車的滾筒,繞軸轉動。裝滿車廂的白堊順風飛揚,好像一場紅色風暴。
翻越一座緩坡時,馬速陡降。眼看兵車便要被追上,劉備笑著舉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