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經據典，高談闊論，滿是假的。你讓三個未及冠的青少年，冇事說這個？

“哦！”劉備取出馬蹄金餅，借長袖遮擋，遞與少年。財不過露，這也是母親叮嚀的。

“馬有疾？”耿雍又詰問。

“民氣。”胖大青年語含深意，豎起手掌。

站在一旁的耿雍，看了看劉備，又看了看遠去的牽招，不由一聲長歎。以他的經曆，人、馬、金，皆失。想必少年的名字，都是隨口誣捏。本日一彆，北地再無此人！

“賭甚麼？”劉備笑問。

待到興儘，三人抵窗而眠。

“作價多少？”劉備笑問。

“涿縣城南十裡，陸城亭，樓桑村！”劉備大聲答道。

和張世平草草聊了數句，這便拉劉備分開。

人皆如此，崔鈞另有何慮？

“可也。”劉備感覺風趣：“賭資為何？”

翌日，商船早早拔錨，駛往老鴉渡。

牽招？

“賭此民氣。”胖大青年微微矗立品姿，正色道。

《史記·匈奴傳記》：“匈奴騎，其西方儘白馬，東方儘青駹馬，北方儘烏驪馬，南邊儘騂馬。”

“公馬未騸，可為種馬。”少年急道。

三人互視，不由大笑。

看了眼劉備，又看了眼身邊的耿雍，少年低聲說道：“二十萬錢。”

“好，我就跟你賭一賭民氣。”劉備與他重重擊掌。

劉備卻笑道：“一金而知民氣，何其便宜。”

少年說，夫子或另有他用。

印象中，代價和俸祿成反比。四百石四百萬錢，兩千石兩千萬錢。買一個縣令都要四百萬！這賣馬的二十萬，真叫杯水車薪。

本來是和授業恩師一起去都城。可即便是兩人，也無需二十萬啊。

對啊。既要去京都洛陽，賣了馬還如何去。

“豎子爾敢！”耿雍肝火沖天，一把抓住韁繩。

“……”耿雍語氣不由一軟：“愚兄忸捏，不知你竟如此想。但是世道民氣，卻讓人絕望。今之經驗，何其貴！”

誰信。

怕是取：順手‘牽’羊，‘招’呼不打，之意吧！

“騙吾弟送馬，實為攜金私逃！”耿雍怒道。

“讓開。”少年居高臨下，馬鞭一揚。

“何不去馬市？”瞥了眼散落在老樹四周的浩繁馬糞，耿雍詰問。作為商賈以後，他感覺事有蹊蹺。因為從散落的馬糞就不丟臉出，少年已滯留在此處很多光陰了。

耿雍更是點頭感喟。此事一出，興趣全無。

恐怕耿雍禁止，牽招這便打馬拜彆。剛行一半，又大聲問道：“你家在哪，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