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過洛橋,追兵可避。
見其對答如流。陳登遂拾階而上,步入中堂。
“陶公相召。”趙昱照實作答。
“擋我者死!”雷薄縱馬揚刀,聲似厲鬼。
操琴之士,亦知陶公心聲。亦或是,操琴便是陶公。
“陶公,相護之恩,相托之義。(陳)宮,戴德戴義,豈有侵犯之心。”陳宮透露肺腑之言。
與陳登四目相對,駭然之色,油但是生。再思入城時,薛禮言行。麋竺如何能不覺悟。必是受呂布之命,薛禮才冬眠章台宮中,遲遲未動。
“『獻地商於·徒長馬齒』,蟲篆之技(雕蟲小技)也。”陳宮笑道。
屠儘內城死士。留陳國弩士,守備府邸。呂布率麾下狼騎,出後院角門。追殺城內殘敵。此去,必行喬裝打扮。
雙目圓睜,驚怖莫名。陳元龍,倉促而過。不知此人,恰是袁術麾下悍將陳蘭。本欲攻殺陶謙,以喪敵膽。豈料累己命喪鬼域。
“典農校尉陳登。”
“何不明示?”陳登又問。
一曲作罷。琴師笑道:“元龍,辛苦。”
“府君少安。”陳登穿堂而過。將入後院,便聞琴聲婉轉。側耳聆聽,恰是《蔡氏五弄》之《遊春》。
閣房藥香未散,榻上陶公道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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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與陳登商定。先是薛禮先出,恪守金城。舉火為號,陳登再行火攻。金城不落,陶公得全。然如此一來,呂布與袁術盟約,便未能達成。今後,定落人話柄。更有甚者,袁術若將盟約,公之於眾。必令天下嘩然,關東騷動。然若冬眠不出,待淮南死士,攻破金城。盟約達成,付之一炬,死無對證。先前。呂奉先,為苟全性命,不得已而為之事。悉數諱飾,後顧無憂矣。
“來者何人。”便有弩士,居高喝問。
背影似曾瞭解。電光石火,陳元龍已渙然冰釋。棄刀解鞘,摘盔除靴。輕身入室。與琴師並榻而坐。
“趙府君。”陳登擲地有聲。
“陶公安否?”陳登不敢粗心。
二人一前一後,一唱一和。遂成連環計。
固然,此乃袁術所思。
“將軍安在?”陳元龍又問。
“校尉速進。”弩士紛繁移開連弩。
“(陳)登,受教。”陳元龍佩服。
陳宮此謀,可比郭奉孝,鳳凰於飛,明隱雙環。然亦彆有用心。獻地商於,乃為明環。淮南遣使,數次來往廣陵。必令足智多謀如陳登者,見疑。因而,剝絲抽繭,自能窺破天機。覺得,呂布與袁術,暗通曲款,必有勾搭。從而窺破明環:假交兵,割城米。為救徐州父老並陶謙。陳登必將計就計,設奇謀為隱環:火燒連船,表裡夾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