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備衝秦牧遠去的背影,言道:“此賊不過癬疥之疾(jiè xuǎn zhī jí)?,張教主,纔是親信之害。”
倉稟私庫儘數封存。交因為闐守軍日夜看管不提。
為何敗得如此之快。張教主俄然身亡,便是主因。
何如劉備料敵在先。守株待兔。將這些從地底俄然冒出來的牧民,悉數拿下。
“本來如此。”於闐王似懂非懂。
要說,是否天佑大漢,不得而知。
然,老朽富可敵國,吃穿不儘。上天待我不薄,何言已死?”秦牧嗤鼻一笑:“子曰,不語怪力亂神。我等飽讀賢人書,又豈能被他一兩句妖言所惑。”
很快便有人熬不過,將各種隱蔽內幕,悉數道出。
卻也抵不過樹倒猢猻散。
“主簿妙手腕。”對於麵前這個冬眠了三十餘載的詭計家,劉備亦一亦聲歎。
賊人各個據點,年前便探查一清。隻需按圖索驥,便可將一眾幕後黑手緝捕歸案。
宗教信奉的力量當然可駭。但更多的倒是一種小我崇拜。
人證物證具在。三千顆腦袋,正等著硝製裝匣。膽敢攻擊西域長史。劃一於謀反。
珍珠瑪瑙,寶石玉料。全都不算。單單各國金幣,便有千萬枚。
朝陽東昇時。濃煙才垂垂飄散。繡衣吏頭戴呼吸麵罩,在屋脊上來回巡查。幸虧臨街商肆,皆有前後兩進院落,毒霧一旦越太高牆,便會被冷風吹散,加上遁藏及時,所幸並無職員傷亡。
長長的車隊,來往它乾與西城之間,將抄家所得儘數運回。
“見主簿來往賬目,玉料不但賣與貴爵世家,乃至數位諸侯王。亦販給很多江湖人士,此中便有承平道。”劉備微微一頓:“主簿與那承平道,究竟是何乾係?”
“長史,但說無妨。”
劉備的表情如過山車普通。欣喜,欣喜,欣喜,欣喜莫名,乃至到麻痹。全無感受。
正如劉備所料。
“為何不信?”劉備再問。
但凡是,為了一己之私,能持之以恒,臥薪嚐膽,忍辱負重數十載,乃至不吝耗儘畢生心血的詭計家。皆非常人可比。
押送入城,帶到劉備和於闐王麵前。
三千精銳賊兵,儘數斃命。留下的皆是老弱病殘,不堪一擊。繡衣吏五人一伍,剿滅殘敵。再將手無寸鐵的工匠雜役,悉數押入大牢。
須知,種田十倍利。經商百倍利。另有一種。號稱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便是指玉器。何止一本萬利。
不等街上濃霧散儘。繡衣吏便沿高樓房脊,四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