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輔國侯又試著開口。卻仍未能將這段輕瀆之語吐出。

“何止二鳥。”輔國侯陰沉一笑：“長史不也輕身到此，身陷重圍。”

“公然如此。”劉備歎了口氣：“借刀殺人。”

“彼蒼有眼，黃天必滅！”龜茲兵士紛繁跟班。相互循聲集合。逐步將那些麵色烏青，不肯呼喊之人，隔分開來。

“如果非要說馬腳的話。”劉備這便說道：“好處之爭。”

黃巾亂兵肝膽俱裂，不敢上前。

卻見烈焰中，一道人影縱身跳下。

再昂首，神采已暴虐非常：“長史此言，實在是罪孽滔天。”

“不好！”見閻行一頭撞向城門，關羽輕夾馬腹，赤菟電射而出，從亂軍頭上騰空而起！

衣袖飄張，如同鳳燃九天。

大旗順手擲出，便有一人腦漿迸裂。杖柄處赤金銅鐏崩火落地。入石數寸！

關羽騰空揮刀。

劉備不由被氣笑：“卑鄙人行卑鄙事，說人卑鄙也真卑鄙！”

“你是那裡暴露了馬腳。”劉備替他說出。

說著，輔國侯氣勢驟起：“上報教尊，下慰吾心！”

“殺人啦——”伏地公眾，驚呼逃竄。場麵一時混亂不堪。

隻見城頭血崩如雨。半截屍身哀嚎砸落。肚腸齊出，血流如瀑。城上城下，一片猩紅。慘如煉獄。

左力輔君一聲吼怒，揮刀砍向右力輔君。

“下官有一事不明。”聰明人都是高傲的。

何必多費口舌。劉備這便縱馬殺向城門：“走！”

“攔住他！”劉備話剛出口。

剛借屍堆擋住閘門下落，便又有亂軍撲上城頭。

鞘劍順手一遞，刺了個透心涼。劉備奮然出聲：“彼蒼有眼，黃天必滅！”

閻行豎刀身前，反手將戰旗置於後背，取錦條牢固。這便雙手握刀，大步衝上。

圍攏在大旗四周的黃巾賊兵，渾身飆血，碎成一地。閻行手握旗杆，發力一提。連碎石一同拔出。

奔逃的人流中忽有人躍起，揮刀偷襲。

“放火箭！”

“喏！”關羽一刀斬斷群賊，驅馬跟上。殺到性起張飛將噬人長槍驀地收回，棄下一地屍骨打馬而去。

“那為何長史偏要我口出大不敬之語。”輔國侯滿臉不信。

大步奔向城台絞柱盤，奮力升起閘門。又拖來四週一個個尤未斷氣的半截屍身，堆在絞盤之下。手鬆柄落。重砸胸口，臟器受壓噴出。半截屍身層層斃命。

班長史曾言：‘欲得西域，必先得龜茲。’時至本日，我才明白此語深意。龜茲敬慕大漢已久。百姓雖多胡人，卻深度漢化。對中原文明，欣然接管，全無衝突。故能被大漢所用，亦易被爾等所惑。且龜茲虎踞西域正中，背靠白山，麵向大漠，扼守絲路商道。教主以龜茲為據點，欲執掌西域。明顯合情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