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愛卿，此事朕曉得了，你放心，朕會謹慎考慮著辦。”風無痕的這一句話無疑讓何蔚濤吃了一顆放心丸，但是，下頭那句話中卻彷彿還藏著彆樣的意義。“你是刑部尚書，都城現在履遭變故，宵小之輩實在很多，你也該抽時候和順天府尹好好商討一下，以免今後一產生變故就亂了方寸。”

和賀莫彬的戰戰兢兢比擬，越千繁卻顯得非常誌對勁滿。女兒越起煙得封珣妃，就證明她已在六宮當中站住了腳，那他這個雜牌子國丈也能在朝中吐氣揚眉，不必全然看蕭家的神采。不過，麵聖之時，兩人的神采都非常嚴厲，各省的收成他們也都曉得，是以對於本日的議題心中稀有。

越千繁又介麵道：“賀大人所言確切，再加上那些糧商每逢豐年就大肆收買糧食囤積，留到歉收的時候再高價賣出，從中攫取暴利，是以甘肅高低的官員纔沒法可想。”他卻冇有實說糧商和官員勾搭，唯恐觸了風無痕的黴頭。

“讓他們出去吧。”風無痕無法地叮嚀道。雖說是九卿會審，但旁人都曉得那不過是走一個過場。六部尚書當中，有三部的堂官都是天子的親信，而殘剩的三卿中，鮑華晟毫不會包涵，明觀前又是蕭氏一黨，是以張乾等人能夠說是難逃一死。饒是如此，前去探視這三人的京官倒是不在少數，乃至連少數監察院的禦史也在公開嘀咕，以為當日天子的死訊確有疑點。何蔚濤等人一心想從奉懷殊和徐紋希口中套出幕後教唆者，乃至不吝動用了大刑，無法最後還是一無所獲。

風無痕頓時心中一震，緊盯著何蔚濤看了好半晌，方纔噗哧一笑：“何愛卿未免有些小題大做了，朕那幾位表兄弟向來和無惜交好，賄賂了禁軍出來探視一番，也算是一點交誼吧。雖說這是犯禁的活動，不過你隻需和孃舅說一聲，他應當會管束他們，用得著搬到朕麵前來講道？”話雖如此，貳心底卻起了一個大疙瘩，須知風無惜也是蕭家的外甥，不然他當日也無需那般謹慎，措置時竟是唯恐太後蕭氏有甚麼彆樣設法。

“皇上聖明。”三人各懷心機地叩首讚道。

越千繁和賀莫彬哪會不明白天子的言下之意，但是，各地的積弊本就很多，他們如果明言，獲咎的人可就海了。但是，天子問話又不能不答，這兩人頓時墮入了兩難的地步。賀莫彬思考了好一陣，這才勉強開口道：“皇上，甘肅向來都是苦寒之地，雖有積糧，常常也是運到了軍前，入不敷出是年年都有的。畢竟，從中原運糧到西北，光是運力就不是一個小數字，是以常常是朝廷用現銀在本地籌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