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本座冇有記錯,前次你派人去聯絡風無言微風無候時,帶去的殺手冇有留下一個活口。過後天子的那幫密探竟然找了緬陽族來作替罪羊,滅了阿誰蠻族在都城的一個據點。本座不曉得該說阿誰密探首級是笨拙還是聰明,這等嫁禍江東之計或許能為他逃脫一次獎懲,卻給風寰照添了大費事。哼,現在那夥蠻族必然是恨透了朝廷的這幫人,隻要機會選得好,緬陽族的戰力也能好好操縱一下!”風寰宇負手而立,神情中現出陰狠之色,明顯早就將那件事考慮全麵了。
榮親王風無言輔政方纔三個月,禮部尚書崔勳趕巧不巧地趕上了老父去世。如果換了淺顯的大員,天子下旨奪情以後必然能夠留在其位,可崔勳身為禮部尚書,不得不上書固辭,最後隻能丁憂回籍守製。如此一來,風無言就喪失了一條最得力的臂膀。雖說崔勳這個禮部尚書一貫是徒享尊榮而不富實權,但畢竟坐穩了這個六部尚書的位子,在他的大力支撐下,風無言才氣夠獲得現在的職位。是以崔勳一分開都城,風無言便有些亂了方寸,但是他千萬冇有想到,天子的後著更加狠辣。
宛烈二十八年三月,天子接連收回數條上諭。先是以陝甘總督方明漸玩忽職守,導致西安城內饑民動亂,死傷百餘報酬由,將其登時撤職,由陝西巡撫代理總督之職。再是以四川總督郝淵盛運營四川多年為由,大大嘉獎了他的功勞,命其入京述職以備升遷,總督之位由四川巡撫胡南景代理。僅僅這兩條就使得風無言辛辛苦苦在外建立的權勢幾近全數掏空,饒是他城府再深,此時也禁不住心頭的驚駭和不忿,若非慕容天方一再勸止,他幾近立即就要找上父皇實際。
風寰宇不耐煩地聽著天一報著這些天的喪失,心中的怒焰愈來愈盛。以他對天子的多年體味來看,風寰照孤注一擲的能夠性實在很大,不然他也不會在本身的垂暮之年不想著穩定朝局,而是形成這般令人惶惑不安的局勢。天子此番整治的藉口選得實在高超,懲辦贓官,整肅吏治,還百姓一個清平亂世,僅這一點就矇騙了不知多少無知布衣。真是笑話,那些街頭賣藝平話的大多都受了密探的銀錢,誰敢不交口獎飾?隻可惜為了儲存氣力,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天子的人鼓吹其功勞,連一絲一毫大行動都不敢有。
天一不由迷惑地抬起了頭,對於這個時而暴露高深莫測之態的仆人,他實在是摸不透其用心。辦了那麼多年的要命差使,他能夠始終保住小命,揣著明白裝胡塗是一方麵,另一方麵就是他從不將聰明才乾破鈔在打算上,如何履行仆人的號令,如何揣摩上意纔是他最需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