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家的權勢強大得太快了,當然,你也是一樣,從一個微不敷道的病弱皇子到現在的勤郡王,你的機靈練達讓你父皇非常嘉許,但同時也招來了他深深的疑忌。莫說是皇上,就連本宮也很難信賴你能憑一己之力走到明天,以是你此後的路大將會有無數雙猜度的眼睛諦視著。無痕,歸去奉告你孃舅,讓他好生韜光養晦,皇上現在身子安康,最忌諱的就是朋黨太強,亂了朝政。他如果聰明,就不要再插手很多不該管的事情。”
陳令誠那句“勉強也算得上春秋鼎盛”實在是大膽了些,到了外頭就夠得上大不敬的罪名,是以在坐幾人滿是麵如土色,隻要當事人本人還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風無痕輕咳了一聲,這才突破了這類難堪的氛圍。“傳聞母妃那邊已是分外不滿,孃舅幾次入宮都冇見著人。我這段時候一向告病,也未入宮存候,此次孃舅傳話過來,讓我設法見母妃一次,免得外間人胡思亂想。”
“無痕,看來你真的是大有長進了。”蕭氏淡然一笑,剛纔的遊戲之色頓時無影無蹤,“本宮跟了你父皇多年,深知他的本性多疑自大,即便他再寵嬖的妃子,一旦危及社稷,也毫不會部下包涵。皇後是他的結嫡老婆,雖說她和我爭鬥多年,手中更是沾滿罪孽,現在隻剩下一口氣的模樣卻還是讓人唏噓不已,也是皇上的一個警示。”
“無痕,莫非你也以為母妃是在妒忌麼?”瑜貴妃一臉笑意地看著兒子謹慎的坐姿,“此次進宮應當是你孃舅來請你濟急吧?”
皇後沉痾的動靜在京中並冇有激起多少波瀾,朝官們都曉得這位國母的氣數怕是不長了,小老百姓更體貼的還是另一件事。自從幾天前天子宣佈將納賀甫榮之女賀雪茗為妃以後,街頭巷尾就傳播起賀家將要東山複興的傳聞來。蕭氏這一陣營的人全都亂了方寸,蕭雲朝更是往宮裡跑了三次,卻全被瑜貴妃派人擋在了外頭。
“母妃談笑了,兒臣天然曉得您不成能像其他娘娘那般隻想著父皇恩寵。”風無痕在母親的目光直視下有些難堪,隨即又挺直了身子,“兒臣隻想曉得母妃此後有甚麼籌算?畢竟外間方向蕭家的一眾大臣全都瞧著您,孃舅也不得不謹慎行事。再者父皇的此次納妃過於俄然,內裡深意我等固然能夠猜中七八分,但畢竟冇法完整揣摩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