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的情意,朕明白了。”風無痕重重地點了點頭,“所謂殺弟的罵名,朕也不怕承擔,明日下旨意就是。彆的,太後您也應當曉得了壽寧宮純太妃的那一段情由。朕覺得無風不起浪,固然十三皇弟風無玖確切年幼,但如果無人穿針引線,應當也不會攀扯到他的身上。不過純太妃畢竟是先帝的妃子,朕或是皇後措置都不鐺鐺,是否由您下懿旨……”
蕭氏待到風無痕退走,方纔如釋重負地籲了一口氣。淩雲的太後固然向來尊榮,但一來憑得是母家威勢,二來則是所謂的母慈子孝,不然又哪來的威權?今次蕭家見罪,她這個太後天然也就矮了三分,倘若真是和天子撕破臉,將來的事情就禍福難料了。幸虧她不是那等冇主意的人,斯須之間就扳回了敗局。固然風無惜曾經是她的心頭肉,但事到現在,他活活著上一日,就免不了被彆人算計,還不如賜死來得痛快。
平海先是一愣,隨即便叩首應是,恭恭敬敬地接過了那條白綾。這等差使他也不是第一次接了,隻是平常最多隻是賜死個宮女朱紫的,少有妃子如許職位不凡的。想到王氏那美好的身材和臉孔,他便不由咂了咂嘴唇,明顯是有些不懷美意。
“那依太後之意,比及皇後和珣妃出產以後,便能夠把立儲之事提到檯麵上了?”風無痕沉吟半晌,又出口問道,“固然,朕能夠製止先帝暮年立儲的諸多風波,但過早立儲,阿誰皇子無疑是最好的靶子,輕易中人暗害。如果儲君真有一個萬一,那便得不償失了。”
直到現在,風無痕才肯定母親又規複了常日的沉著,心底的大石頓時也落了下來。非論如何,母親的發起確切是一個好體例。固然不見得能在短期以內立一個最合適的儲君,但萬一事機有變,起碼不至於因為皇位虛懸而惹出亂子。“就依母親之見吧。”他點點頭道。兩人議了這麼一會,風無痕便想將話題轉到彆處上頭,豈料蕭氏的麵上俄然又現出寂然之色,彷彿又有甚麼關礙甚大的事情。
“太後,現在就想著立儲一定太早了些,朕的意義和先帝一樣,待到諸皇子長大了,能夠見著品性以後再議此事也不遲。”風無痕陪笑道,“皇後和珣妃固然都已經有了身孕,但畢竟還未分娩,是男是女也說不得準。”
這句惡狠狠的話頓時讓平海汗流浹背,轉頭承諾了一聲便倉促地衝了出去。太後都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他便得挑幾個誠懇本分一點的人,不然到時出了亂子,那就甚麼都說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