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恰好是年關,有錢人天然是燃放起各色爆仗來圖個喜慶,至於那一等家道不濟的人家,也不會忘了找人寫一幅吉利的春聯。就連街頭巷尾忙活了一年的堆棧酒樓也一個個卸下了門板,掌櫃老闆之類的天然要趁這個時候好生慰勞一下伴計,也為來年討一個好彩頭。但是,一陣短促的馬蹄聲大煞風景地突破了城內的喜慶氛圍,隻見一群身著黑衣,風塵仆仆的過客如同一陣風似的掠進縣城,留在那幾個守城差役腳下的是一大把散碎銀兩。
舒舒暢服地將腳泡在熱水中,風無痕享用著這可貴的舒暢光陰。約莫是他們的行跡還算隱蔽,是以非常順利地到了這裡。眼下離都城也冇有多遠的路,想必那些蠢蠢欲動的人也該好生衡量一下,在這裡脫手,事敗的能夠便要大很多了。明日便是新春,乾脆在此地安息一天再上路吧,他一邊想著一邊闔上了眼睛,還是先眯瞪一會好了。
另一個年長些的差役畢竟是看多了世事的人,趕緊打斷道:“你們胡說甚麼,那些人哪有商賈的模樣,清楚是辦理要事的上差,你們不要命了,敢在那邊胡言亂語?”中間幾個差役頓時止住了群情,他們都曉得中間這位老邁的火眼金睛,那些夾帶的商賈冇一個瞞得住他,眼下他說剛纔那幾人也是官差,他們那裡還敢多說。反副本日除夕夜當值已是賺了,管那麼多閒事何為。
一番計議事畢,世人也就散了,光是那些上路前的籌辦事情就是水磨工夫,容不得一絲草率。冥絕前次曾經不經意地說過,有經曆的殺手乃至能夠在車輛馬匹上脫手腳,是以誰都不敢小覷那些嚕囌差使。倒是王府跟來的四個侍女最為安逸,不過就是清算衣物罷了。她們四個此番都是侍過床笫的,想到回府後不消再乾那些粗使差事,一個個都是喜上眉梢。主子現在是步步高的朱紫,她們能跟著如許的人物,將來無疑是有依托了。
用了一番熱氣騰騰的精彩飯食,風無痕這才感覺五臟六腑一陣舒坦。廚房裡早有人去監督,是以不虞那些伴計被人拉攏。為了避人耳目,他們也就是同一的打扮,隻是風無痕身上的服飾更加富麗一點罷了。不過那種商賈之類的大話想必掌櫃也不信賴,以是徐春書乾脆抖暴露了官身,一句奉憲令辦差便把掌櫃嚇得誠懇了。
“冥絕,本王又不是那等嬌貴的人,便是出去散一會心也不可麼?”風無痕一臉氣苦地瞪著冥絕,這個冷冰冰的傢夥自感解纜後便跟著他寸步不離,竟是完整將本身禁足了。“你不要聽徐春書他們的,前呼後擁的隻會目標過大,彷彿是給殺名片客指路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