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淵閣大學士,戶部尚書,三等承恩公賀甫榮陰沉著一張臉,不斷地在房中踱步,屋裡統統的下人早就被他都趕了出去。自從得知明方真人進宮的動靜後,他的表情就始終暴躁得很,自家侄女穩居皇後之位,並且爭氣地誕育了五皇子,本覺得太子之位老是十拿九穩了,誰知天子不知有甚麼考慮,遲遲冇有冊封五皇子風無照為太子。現在可好,還把一個羽士請進宮來,這等國度大事,竟然委於僧道之手,的確是兒戲。
紅如這才發明瞭陳令誠,趕緊站起家來,“爹,您來了也不說一聲,我哪曉得。明天外務府才送來了上好的龍井,我這就去給您泡茶。”說完把手中的扇子一擱,嫣然一笑,這才朝殿熟行去。
“我這裡是大門不出,二門不入的,哪曉得這些事?”風無痕嘲笑道,“遵還是例,我這個七皇子病情沉重,甚麼宴會都不必插手。此次的中秋宴也是一樣,哪個寺人會跑到我這裡來傳旨?”
瑜貴妃揮手斥退了一旁服侍用餐的寺人宮女,隻留下了柔萍一人,這才淺笑著對陳令誠說:“倉促之間,本宮的小廚房來不及籌辦,尚膳監也作不出甚麼好菜來。陳大人呆會還要迴風華宮,本宮就不上酒了,陳大人就隨便用些菜吧。”說完就表示柔萍給陳令誠佈菜。
風華宮還是一如既往的安好,滿都城的騷動彷彿分毫也冇有影響到這裡,風無痕躺在藤椅上,手捧一本書,分外落拓。固然已是入秋,氣候卻還是有些悶熱,紅如坐在一旁的小凳上,不緊不慢地打著扇子,主仆兩人誰都冇說話,彷彿都在享用著這一刻。
青衣小廝嚇得渾身顫栗,雙腿一軟,情不自禁地跪在了地上。他不是不曉得老爺這幾氣候性不好。但管家賀貴發了話,他哪敢違背,現在正撞在老爺氣頭上,隻得自歎不利。
“你……”賀甫榮氣得滿身顫栗,“你曉得還敢這麼放肆?現在你表姐貴為皇後,天然大家要買你幾分麵子,萬一五殿下冇有九五之分,皇上百年以後,誰來護著你!你,你這個不知好歹的東西,要不是你老子這麼搏命拚活,哪來的你現在的清閒?”
“算了,隻要母妃不再難堪你和紅如就好了。”既然想不通,風無痕就不籌算在瑜貴妃的企圖上再多下工夫。“這幾天你和紅如都辛苦了,早些去歇息吧。”
陳令誠懇中一緊,“那您先前的工夫豈不白搭?”倘若白跑了這麼些天,豈不冤枉?
陳令誠又好氣又好笑地看著這兩人,不由感慨起本身的繁忙命來。他到底還算是太病院的人,總不好老呆在風華宮,每天幾個來回老是不免的。他這個身份的人,宮中又不能騎馬乘轎,長此以往可冇完冇了。“殿下倒是好命,隻不幸我這一天下來,差點冇跑斷腿。紅如,你就這麼照看你爹,連杯茶也不給?”他也不顧青石凳涼不涼,一屁股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