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孃舅能受得住就行。”風無痕苦笑一聲,謹慎翼翼地將帳簿收在懷裡,站在一旁始終一聲不吭的小方劑立即翻開了書房的門。自從得了先前的經驗,他為人收斂了很多,多了幾分沉寂的感受。平常那種嬉笑的行動幾近從身上褪下了,現現在王府中天子賜下的其他大小寺人見了他都是恭恭敬敬,內院總管的名義讓他在府中說話的分量也重了很多。但是,小方劑曉得,那種之前毫無隔閡,縱情談笑的時候已經完整疇昔了,現下的他,永久不會健忘主仆間隔著的高牆。
這句話公然勝利地讓連玉常神情大變,但是,出口的不是否定,也不是預感當中的必定。“事到現在,胡大人還是在算計籌馬,看來下官此次真的來錯了。”連玉常悄悄品了一口杯中的香茗,眼中閃過一絲訝色,不過隨即又規複了安靜,“泰慊同是否開罪,決定之權在於皇上的旨意。身為臣下者,想的不是為君父分憂,而是斤斤計算小我得失,乃至將之對比於我等身上,胡大人未免藐視了言官的決計。”
連玉常接過來一瞧,臉上的挖苦之意頓時更濃了,“胡大人,這銀子也是你‘應得’的那一份嗎?”他決計減輕了“應得”兩個字的語氣,“隻不過如許東西要當作證據還不敷,要取信皇上,取泰慊同而代之,大人還得拿出其他東西出來才行。”
手中的那張薄薄紙片以及風無痕很有深意的言語,讓反應敏捷的師京奇和陳令誠頓時明白了事情原委,對於綿英的急智也是讚美不已。
但泰慊同還抱著最後一絲幸運,那本帳簿看來還冇有落在連玉常等人手中,不然起先這一關毫不至於這麼好過。事到現在,撤職對於他來講隻是最輕微的懲罰,隻要能保住元氣,靠著蕭雲朝的權勢,東山複興不是難事,但帳簿必然要追回。想起本身那幫如同無頭蒼蠅的部屬,他就氣不打一處來,看著彆人的部下都無能得很,而本身養的這些人卻都是飯桶,他不管如何都感覺沮喪。
風無痕寂然地搖了點頭,“幸虧綿英在上麵作了一些註腳,不然我還真是看不懂。但僅僅憑那一點點浮出水麵的東西,綿英的及時上書便是天大的幸事。”他順手將帳簿遞了疇昔,目光也變得清冷而幽深,“世事無常,看來可托之人還真是難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