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座上的風無痕明顯對這位皇兄的覲見有些奇特,不過,他還是笑道:“四皇兄倒是可貴進宮來,平身吧。”他目視身邊的小方劑,表示他去搬過一把椅子。
風無痕先是一怔,隨即便覺悟到這纔是風無候的真正來意,不由哈哈大笑起來。固然他對於不陰不陽的風無候始終抱著警戒,但也曉得對方是個聰明人,不然也不會在當初等閒改換門庭,並幾次示好。
“王爺,他們那裡會信賴您的說辭,向來每逢科舉便是如此,一個個都想靠這些傍門左道進身。傳聞本年皇高低了決計,如果考官中有連累到考場舞弊的,一概嚴加懲辦,也不知是否有功效。”他彷彿是外頭那些人苦巴巴的模樣,不由又笑道,“您既然不想見他們,那無妨本身歇著,不消理睬這些人。”
“哦,那本日四皇兄覲見是有要事奏報?”風無痕調笑道,“這倒是可貴,朕必然洗耳恭聽。”
柔萍一一記下以後,便悄無聲氣地退出了寢殿,隻留下蕭氏一人怔怔地入迷。
周嚴曉得主子是談笑,是以不由莞爾。他當然曉得風無候所說的或人是誰,當時風無言失勢,為了在宛烈天子麵前表示本身的持正態度,竟然在門房養了兩端獒犬,終究倒是因為要皋牢官員而把它們圈在了後院,也算是朝中的一大笑話。
不過,天子風無痕的旨意中冇有半分牽掛,正主考是禮部尚書馬逢初,而副主考則是翰林院掌院學士,有著少傅之銜的唐曾源,十八房考官則是來源各彆,此中當然少不了李均達的名字。群情紛繁之餘,故意人便猜想起此中乾係來,誰都曉得副主考唐曾源是個無可無不成的老好人,那此次取士的重點便在正主考馬逢初身上。無法這位馬大人現在是一門心機地討天子歡心,對於浩繁官員的拜托也隻是不置可否,讓很多人恨得牙癢癢的。
“微臣叩見皇上。”風無候安閒地施禮存候道。
“也不是甚麼大事,不過就是恩科帶來的費事罷了。”風無候一邊苦笑一邊點頭,“皇上是不曉得,自打宣佈了馬大人就是本科主考以後,微臣的王府就被圍了一個嚴嚴實實。也不知是哪個王八蛋查出了微臣和馬大人那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乾係,全都一窩蜂地來哀告,攪得王府不得安寧。”他忿忿地吐出一句臟話,隨即便省到了失禮之處,趕緊請罪不迭。
風無候嬉皮笑容地答道:“皇上猜得差不離,微臣但是借了您的名頭才嚇跑了那些人。先是恐嚇了他們幾句,然後微臣裝模作樣地說要入宮麵聖,他們就全都散了。敢情他們先前覺得微臣做不出那樣的事,真是見鬼。”他見風無痕也笑了,趕緊趁熱打鐵道,“皇上,您也曉得微臣不過是好玩樂的人,但瑉親王已經召見了好幾次,數落得頗凶。微臣深思著如果有擔著一點小差使就不會有這很多費事,您能不能隨便揀個差使給微臣做擋箭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