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春書和楊臻對視一眼,這才齊齊叩首退去。出了勤政殿,兩人都感渾身發軟,後背也已經被汗水沁濕了。兩人不約而同地歎了一口氣,這才快步歸去擺設。天子既然已經發了話,他們可不敢再等閒視之。
李均達隻得苦笑著和徐春書一起四週轉悠,時而在茶社中盤桓一陣,時而在酒樓密查一點風聲。所到之處都是舉子,兩人的穿著身份也涓滴冇有引發思疑,反倒是在水玉生煙用午餐時,掌櫃李僑對兩人的連袂而至有些吃驚。
“這麼晚了,你們兩個倉促忙忙地求見有甚麼要事麼?”風無痕打量著兩人神采,心中便曉得定有大事,但還是循例問道。
話音剛落,兩人就見風無痕快速立了起來,神采一片烏青,頓時都大氣不敢吭一聲。“好嘛,現在竟是愈來愈大膽了,竟然敢傳播如許的謊言?”風無痕怒極反笑道,“朕倒是獵奇了,百姓能傳這類事情,莫非就很樂見朝廷的恩科盛事被這般粉碎麼?徐春書,你倒是說說,此事該如何措置?”
既然天子有了叮囑,兩人趕緊答允了下來,又議了幾句火線才退去。風無痕卻兀自主在殿中,臉上神采連續數變,最後才規複了常態。本日的動靜過於令人震驚,饒是他早曉得朝中積弊甚多,此時心中也不由有些有力感。
風無痕對此倒是向來不甚體味,此時一聽便愣住了,又詰問了幾句以後,他方纔曉得此中的困難。固然,預先的防備事情能夠做到極致,但在這類環境中答題,彆說染上時疫,就連是否能夠支撐到最後都是冇準的事。如果再像唐曾源所說,每年的會試都會有本性脆弱的考生身故,那朝廷所謂提拔英才的會試便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皇上放心,微臣歸去分開擺設差役,先讓他們用白醋把考場全都淋遍了。”馬逢初曉得天子不是那種信神佛的人,是以不敢把往年那等拜神燒紙人的那一套拿上來對於。“不過,貢院的處所狹小,並且考場中的號房。每間隻要四尺深、三尺寬,考生白天在內裡答卷,夜間在內裡睡覺,吃的隻是冷食,就連其他事件都在裡頭處理,很難包管不會產生時疫。”他一狠心便將貢院的弊端全都列了出來,這話一出,中間的唐曾源也是連連點頭。
“荒唐,混鬨!”風無痕明顯起火了,“一點點時疫就歸之於彼蒼示警,你是不是還要朕下罪己詔?”他這話說得極重,楊臻惶恐之餘自是連連叩首賠罪不迭。但是,風無痕並未放過,“朕曉得,向來科舉水火之災和時疫都難以製止,不過,恰是因為你們這等陳腐荒誕的設法,這才使得舉子年年遭難!既然已經有了時疫的謊言,如果再不加以防備,過後的謊言定然不會簡樸,說不定還能被百姓攀附到朕的繼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