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無傷也立即知機地任他拜彆,這纔跟在小方劑背麵進了正殿,心中卻仍在辦理著那一番說辭。這一年的夏季固然冇有甚麼洪澇天災,但河督衙門倒是揭出了一樁貪贓大案,天子大怒之餘,竟是連著鎖拿了十幾位官員進京,此中便包含了現任河督齊振北。風無傷的側妃齊氏便是這位河督的侄女,是以齊振北便展轉托人讓他討情,但風無傷卻在打著彆的主張。
“臣弟叩見皇上。”風無傷恭恭敬敬地跪地存候道。末端,禦座上的風無痕便表示小方劑搬過一張椅子,這才令他坐下。風無痕即位以後,固然對那些個在奪嫡之爭中作耗的兄弟極其嚴苛,始終冇有將風無言微風無景放出來,還毒殺了風無惜這個遠親弟弟,卻對其他幾個兄弟皋牢有加。風無候微風無清都晉封了親王,而風無傷這幾年也很有微功,眼看便是也要晉封親王了,是以湊趣的人不在少數。
風無傷頓時大喜過望,趕緊叩首謝恩。他行前固然做過相稱的籌辦,卻冇想到天子會這般利落,那股微微的挫敗感早就無影無蹤了。
風無痕倒是不在乎這些阿諛話,隻是置之一笑後便表示左晉煥退下。即位這兩年來,他不動聲色地將很多年青才俊安插到了各省,有的身居高位,有的不過是縣令知府之職,但無一不是有才之人。隻要真能管理好處所,他並不在乎朝官說甚麼任用私家,反正一個天子的情意本就難測,他哪理睬彆人如何說。
風無悲傷中一緊,麵上卻肅容道:“皇上明鑒,臣弟固然娶了齊振北的侄女,但這乃是家事。國事上頭自有國法法規,臣弟不敢超越。齊振北確切曾經托人來要求過,臣弟隻是承諾他儘儘人事,卻不敢在這上頭來請皇上法外施恩。”他這番話是早就計算好的,是以說得分外得體。
風無傷倒是冇想到天子會俄然發這麼大的火,是以呆了一呆後便把頭垂了下去。他可冇掌控天子不會俄然遷怒,是以便假裝了一副垂首聆聽的模樣,如許好歹不會有大錯。公然,風無痕發了一通脾氣以後,明顯也感覺有些不當,這才沉著了下來。他自忖先前並非是輕易上火的人,但作了天子以後,動輒雷霆大怒,倒是養氣工夫還差了些。在朝官麵上偶然還能矜持,但麵對靠近一些的皇族兄弟或是重臣時,卻常常按捺不住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