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然,朝堂上響起了天子冷冷的聲音,“無痕固然曾經說過偶然於皇位,也從未決計爭寵,但當時他說出此話是年事尚小,立儲一事又豈能決於小兒夢話?”天子竟是輕描淡寫地敷衍了疇昔。
風無惜極力壓抑住心底的仇恨,手指已是曲折得指節發白。這份陣容本來應是屬於他的,現在卻被旁人盜取,他如何能不恨?固然此時現在出言反對極其不宜,但他還是用瞻仰的目光目視著那幾個信誓旦旦跟從他的大臣,但是,那幾人無不把目光投在彆處。誰也不想在大局已定的時候出來頂缸,畢竟以眼下的情勢看,風無痕立儲已是十拿九穩的事。
就是鞏稼德也找不出話來辯駁,他畢竟是言官,這等鉤心鬥角的差事天然比不得其彆人,就連起初說的那些話也都是早就籌辦好腹稿的,此時便隻能瞠目結舌地聽著天子的經驗。“諸臣工,你們大力進言保舉儲君本是功德,不過,矯枉過正未免失了公道之道。立儲乃是朕的家事,又是朝廷莫大的國事,是以朕纔不避嫌地任由諸卿商討。如果你們隻會斤斤計算一時一地的得失,又怎能掌控局勢所趨?”天子的目光掃過群臣,身軀又挺直了些,因為衰老而愈發落空光彩的臉龐再度充滿了王者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