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無痕?蕭雲朝眼皮子一跳,俄然想起了這個比來極是得寵的皇子,心中立時活動了起來,莫非他有甚麼彆的動靜?想到這裡,他便立即叮嚀道:“將信拿出去!”
蕭雲朝見封口無缺,這才揮手錶示他退去,臨去又叮囑道:“你看好外頭,不管是甚麼人,未得我叮嚀不得讓任何人出去,不然唯你是問!”那小廝嚇得腿一軟,幾近跪倒在地,好輕易答了一個是字,這才跌跌撞撞地退了出去,隨後戰戰兢兢地掩了房門。
一個青衣小帽的小廝低眉紮眼地快步行了起來,恭恭敬敬地遞過一封信函,臉上的發急之色還未退去。他隻是一個剛進書房服侍的下人,哪曉得這份優厚的差事如此難做,剛纔蕭雲朝的幾句話實在嚇壞了他。
賀雪茗出乎料想地產下一女,這個動靜讓後宮諸嬪妃鬆了一口氣,倒是讓賀府高低覆蓋在愁雲慘霧中。天子已經老了,是以賀甫榮對於此次女兒的有身分外看重,誰想最後竟然功虧一簣。雖說天子膝下本來隻要一女,不管出於甚麼考慮都會對這位新出世的小公主寵嬖有加,但對於急需皇子來穩固職位的賀家而言,這無疑是當頭一棒。
天子突如其來的旨意也一樣震懾了賀蕭兩黨的羽翼,如果此事由彆人提出,這些人天然會用各種來由加以駁斥,但現在看朝臣們的神采便可知此事天子並未與彆人商討過,是以他們都不敢妄動。朝議就在詭異的生硬氛圍中從開端走到結束,期間有好幾位大臣想要開口建議甚麼,但都在天子冷峻的目光下畏縮了歸去,就連何蔚濤也不例外。長於揣摩上意的他第一次明白了甚麼是真正的天威莫測,是以隻能對蕭雲朝報以一個歉意的苦笑。
蕭雲朝迫不及待地拆開了信,本日的朝會風無痕神采如常,始終一言不發,現在看來的確有幾分可疑。如果這個外甥故意,該當為本身爭奪一下纔是,如此做派,莫非是他得了風聲?蕭雲朝一邊看動手中信函,一邊轉過這個奇特的動機。
眼下需求重視的倒是海觀羽的狀況,陳令誠去診治過好幾次,卻不測埠發明這位老相的病情冇有任何轉機,反而有愈來愈糟糕的感受。老謀深算的他旁敲側擊著想問出那天的事由,但海觀羽卻始終不肯開口,彷彿有天大的隱情。一來二往,陳令誠竟得出了一個驚人的結論,這位兩朝老相彷彿在一心求死。
眼下便隻要用心扶助十二皇子了,賀甫榮長長歎了一口氣,真是老天無眼啊,如果賀家能借皇子之力而再上一層樓,則在朝堂上也不必過分謹慎,不時被蕭雲朝壓過一頭。不知怎地,對於連育兩子的瑜貴妃蕭氏,他竟生出了一種深深的痛恨,倘若不是她分去了天子的大半寵幸,女兒又怎會進宮四年才身懷有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