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舜僑哪會放過這等大好機遇,趕緊再次謹慎翼翼地搭話。剛纔的言語間,他早就得知範衡文比較樸重,是以天然是以他為衝破口,套問起他和章叔銘之間的乾係來。範衡文字就是心中仇恨,有人扣問怎會放過,苦水一桶桶地就倒了出來。說到動情處,這個堂堂男兒幾近掉下淚來。薛舜僑心中暗自不屑,這個年青人明顯未經曆過宦海的詭詐,就算外放,恐怕也一定討得了好去,不過這可不是他體貼的重點。
水天閣的老闆薛舜僑自兩人踏進門起就公開留了心,固然範李兩人官卑職小,但他還是認出了他們。他背後的主子早就重視到了章叔銘的異動,對阿誰奸刁墨客的野心和手腕也是讚美不已,連帶著範衡文和李均達也獲得了幾分正視。
此次上的就不是起先的淺顯菜肴了,在薛舜僑的決計安排下,山珍海味無一不缺,並且更是不吝取出了收藏已久的茅台。範李二人隻是在當初的瓊林宴上咀嚼過這等佳釀,此次再飲卻已時過境遷,不由感慨不已。酒酣之際,薛舜僑順勢扣問兩人姓氏來源,範衡文和李均達不疑有他,一五一十地都透露了出來。
範衡文悵惘地看著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心中卻想起了當日和何叔銘瞭解的景象,當時兩人是多麼投機,言談之間引為知己,哪會想到現在竟是如同陌路。“世事無常,莫過於此,七殿下說得不錯,知人知麵不知心,我們就權當之前是一場遊戲好了。”他舉起酒杯一飲而儘,眼中閃過一絲水光,“均達兄,隻望你我訂交能之始至終。”
“兩位公子,美酒雖好,如許猛灌但是有傷身材,兩位還是淺嘗輒止一番為好。”薛舜僑笑容可掬地來到範李二人桌前,輕聲勸道。
範衡文和李均達俱是不善言辭的人,頓時紅了臉。兩人雖是讀書人,禮數卻一貫殷勤,雖知薛舜僑是販子,但聽他言語清雅,倒也冇有輕視之心,雙雙立了起來,拱手還了一禮。李均達率先開口道:“薛老闆實在是客氣了,我等哪當得起才俊二字,不過是駑鈍之才罷了,勉強掙了個功名,實在不值一提。倒是薛老闆運營瞭如此一番財產,實在是令人佩服。”
“本來兩位公子年紀悄悄,竟然都已金榜落款,實在是可貴。此次又獲準外放,十年以後,說不定就是封疆大吏,薛某先前實在是孟浪了。”薛舜僑笑吟吟地舉杯道,“本日就借這可貴的佳釀,祝兩位宦途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