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段話一出,直叫一幫飽學大儒全都愣了神,好半晌才收回一陣大笑。越千繁笑得是前仰後合,幾近直不起腰來,“真真難為了這個舉子,竟然能仿著《阿房宮賦》寫出這段故事來,心機還算靈動。如何,此人厥後可曾落第?”
馬逢初點頭道:“此人是個懶惰的性子,一見那人頭攢動的模樣,早早地逃了歸去,還美其名曰,性命要緊,這番測驗不去也罷,厥後竟是作了商賈,竟然也積下了萬貫家財。”世人聞言都是大訝,故意人不免嗟歎不已,隻要越千繁想起了本家的暢旺,不由莞爾一笑。
這些貢生都是在殿試的頭天晚長進入宮中,住在偏殿或大臣們的朝房內,論起禮遇比在貢院會試時強上了很多。因為殿試隻乾係到三甲排名,並不遴選淘汰,是以相對鄉試和解試來,他們的壓力便要小些。此時的太和殿內,東西向擺設著十幾排矮幾,固然風無痕早已下了旨意,在殿中燃起火燭照明,但殿內光芒仍舊暗淡。好輕易候到天子升殿,眾官員和貢生們下跪參拜以後,禮部官員才頒下了試題。比及歸位答題時,已是足足費了一個時候。
風無候微風無清隻不過是擔著監場之名,交卸了差使便覺一身輕鬆。兩人固然當年有著極深的芥蒂,但眼下都是天子倚重的皇兄,是以麵上已是好得如膠似漆,等閒人決計看不出他們之前的過節。臨出宮時,兩人卻瞥見了嘉郡王風無傷,頓時都是一愣。
到了戌時,本來緊閉的朝房俄然被人推開,一個披著明黃披風的人影呈現在了世人麵前。此時此地,敢穿這類服色闖進閱卷重地的天然隻要天子,是以一眾讀卷官忙不迭地欲下跪施禮,卻被風無痕用手勢止住。他見隔壁朝房中的海觀羽睡得極沉,是以便表示小方劑悄悄掩上了房門,這才走到那一堆卷子之前,笑著問道:“雖說是第一晚閱卷,不過你們都是曆經這一道的白叟了,但是發當今次恩科有甚麼入得了法眼的英才麼?”
風無清含笑打了個號召,風無候倒是冇那麼端莊,拍了拍風無傷的肩膀道:“都已經這麼晚了,你還要進宮麵聖?本日皇上主持殿試,說不定已經累了,你這時候求見,未免有些不見機了。依我之見,你不若明日再出來,大不了我再拖上六弟給你作陪。要曉得,現在六弟但是皇上麵前的紅人,有他在,你說話也便利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