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石公公你裝起委曲來還真像那麼回事,本王不過是問你兩句,你就撞起屈來,不問了還不可麼?”風無痕暴露一個滑頭的淺笑,“外邊等著的官員可實在很多,本王明天被你占去了那麼多時候,他們的猜度可就多了去了,趕明兒把甚麼亂七八糟的事情傳進父皇耳中,那可就不關本王的事了。”
風無痕哪會將石六順的弦外之音放在心上,本日父皇將石六順遣了來,他本來提著的心早就放下了。剛纔套問到的東西更是無價之寶,石六順的猜想竟與他們幾人計議的成果有幾分類似,不過那人畢竟是寺人,權謀上棋差一著,僅僅是對於天子企圖的曲解,或許傳出去便是極大的偏差,但風無痕當然不會點破。他略略又對付了一陣,便站起家來,神采中充滿了促狹的笑意。
府中的外務既然已經整肅結束,風無痕的心機便都放在了朝中事件上。連番竄改讓他這個顛末很多風波的皇子也感覺目炫狼籍,彷彿幕後有一隻看不見的手在把持著統統。父皇大怒於偽奏摺一案,固然已經派了能員前去查處,但因為其數量浩繁,觸及官員又漫衍於各地,是以措置起來分外困難。此計最短長的便是將誹謗之辭傳遍天下,轉眼間,海觀羽幾十年來辛辛苦苦建立的名聲就有崩潰之勢。
固然早就猜想到事情冇有這麼簡樸,但麵前愈演愈烈的局勢卻讓天子和海觀羽都有點始料不及。與外官的反應狠惡比擬,都城的這幫權貴大佬們全都偃旗息鼓,一貫對於這類口激辯最為熱中的賀蕭兩家更是閉門謝客,很有一點明哲保身的架式。故意人都曉得,此時現在惹怒了天子,大禍上身便是轉眼間的事。至於阿誰貿冒然上了彈劾奏摺的史名荃,則是在世人的心中被判了極刑。
堆積的官員多了,未免就有些人存著彆樣的籌算,很多人計議一陣子,便倉促拜彆。這等詭異的景象,很快便傳入了幾個朝中大員耳中。比擬蕭雲朝的欣喜交集,賀甫榮卻實在猜疑了,天子葫蘆裡賣的甚麼藥不得而知也就算了,但恰好揀了蕭家那邊的一個皇子,他如何想如何不對勁。貳心中清楚得很,現在賀氏一族固然勢大,後宮也有雪茗支撐著,但畢竟冇有知心的皇子作為倚靠,今後會如何還得看新君的表情,是以對於冇有孃家撐腰的十二皇子格外湊趣。就連海觀羽的事他也不敢隨便摻雜,怕得就是天子藉此機遇發作,現在看來,確切是舉步維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