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瑉親王風瑉致一咬牙,出列躬身奏道:“青郡王剛纔所言不啻大謬,既然皇上已經留有遺詔,則太子殿下就是新君,這一點是勿庸置疑的。固然太子殿下一行眼下離都城另有幾日的路程,但為了這數日便要另立輔政王,不免是多此一舉。依微臣之見,軍國大事由皇後孃娘采選數位重臣共同決之,然後再由娘娘蓋上禦印,如此便可處理燃眉之急。”
風無痕這纔回身麵對著禦座,身子微微顫抖。他伸手摩挲著那意味至高無上的禦座,身形頓時矮了下去。“父皇,您執掌朝綱數十載,為何就這般說去便去了?”他已是伏地痛哭失聲,“您為了江山社稷刻苦受累,臨去了結另有小人覬覦皇位,這份苦心又豈是平凡人能夠懂的?”他一邊訴說一邊垂淚,彷彿冇重視到朝堂上一臉難堪的眾官,“現在,您把這千鈞重擔交給了兒臣,這是多麼的信賴,兒臣固然鄙人,但也不敢孤負您的一片苦心……”
海觀羽曉得風無痕突然即位,總另有些不安閒,趕緊上前一步奏道:“皇上所言極是。依微臣之見,先帝平生文武兼備,諸多功勞乃至蓋過了本朝曆代天子,直追太祖初創基業的豪舉,是以,廟號無妨定為‘成祖’!”他昂首看看風無痕,見這位新君微微點頭的模樣,曉得他已然首肯了,心下不由更輕鬆了一些。
眼看朝堂上的眾官員又起了一陣騷動,蕭氏卻彷彿不覺得意,她冷冷地瞟過下頭的一世人等,臉上浮出了一種高深莫測的神情。即便隔著珠簾,很多感受靈敏的人還是發覺到一絲不對勁,不由向下瑟縮了一下腦袋。至於海觀羽等三人則是互換了一個眼色,都有些憂心忡忡。
“朕既然已經即位,遵循禮法,先帝後宮諸後妃都應當晉封了。”風無痕彷彿發覺到了背麵蕭氏射過來的目光,又宣佈道,“皇後乃是六宮之主,又是朕的生母,按例尊為皇太後,上尊號‘仁顯’,移居慈寧宮。”
接下來就是一係列的晉封,恭惠皇貴妃賀雪茗晉封為恭惠皇貴太妃,其他的貴妃則是晉封貴太妃,妃嬪也各有封贈。但是,這些落空了丈夫的女人,將不成製止地遷出本來的華麗宮室,搬到西六所中所謂的壽康宮或是壽安宮度過餘生。
風無痕緩緩地在禦座前踱著步子,用心不給那些朝臣開口的機遇,持續說道:“父皇曾經教誨過孤,勿以惡小而為之,勿以善小而不為。對於諸位卿家而言,此言也是一樣的事理。父皇俄然駕崩,西南又是兵災乍起,恰是江山社稷危難的時候,卻有人趁機落井下石,欲行逼宮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