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是一愣,麵麵相覷了好一陣子,方纔收回一陣大笑。“小年,怪不得大夥都說你做事不擇手腕,讓兒子對於老子,也虧你想得出來。不詳確細想來,倒是確切可行,不過得辦得不落陳跡纔是,不然徒惹人疑。”中年幕僚悄悄拍了拍年嘉誠的肩膀,讚美不已,“這事我待會便叮嚀人去辦,不過以後的措置須得從長計議。”他悄悄抬高了嗓音,諸人都靠近前來,不一會兒便暴露了會心的淺笑。
左晉煥也是說到做到,公然和身邊那幾個酒肉朋友斷了友情,單獨搬到了離勤郡王府頗近的一家堆棧,時不時到王府拜訪一番。風無痕早早地叮嚀了範慶丞,是以這位公子哥兒收支幾近從未遇過禁止,倒讓他受寵若驚,每次見麵的恭謹模樣也讓風無痕暗自好笑。
海觀羽怎會不曉得孫半子的情意,是以也不計算左晉煥的失禮,倒是欣喜嘉獎了兩句,讓這位一向被旁人視作大水猛獸的少爺心中大為歡樂。略坐了一坐,風無痕便辭了出來,徑直帶左晉煥去拜訪本身的嶽父兼師長海從芮。
“嘉誠,本官不是說過麼,這點小事你們自行措置了便是,不必事事叨教。”蕭雲朝不耐煩地答道,手中的茶蓋也在茶盞上碰出頗大的聲響,“你們都是娘娘看重的人,非同小可的事情天然須得告訴本官一聲,其他的就商討著辦好了。”他為人極重高低之分,是以即便在府中,幕僚們都是相處已久的人,提及話來卻猶自帶著官腔。
若論實在才調,這位天字第一號寵臣最多隻是中人之資,能混一個三品已是可貴,枉論極品大員。若非瑜貴妃未雨綢繆,事前為這位哥子置下了一眾奪目無能的幕僚,蕭雲朝也冇法對付裕如。
其他幾人不由相視莞爾,這些幕僚當中,年嘉誠資格最淺,但論起才調來倒是一等一的,是以也是大家愛護。隻可惜他固然能見微知著,卻不會察言觀色,常常因為“小事”而去勞煩蕭雲朝,是以並不得仆人正視。反倒是瑜貴妃蕭氏讀了他的幾個條陳後,非常讚美,每逢節日,對他的犒賞總比其彆人豐富一些。年嘉誠戴德之下,辦事也就更加上心,世人看在眼裡,也就常常調笑於他。
“大人如何說?”年嘉誠一回書房,一個年紀頗大的幕僚便開口問道,不過他臉上笑意盈盈,明顯是猜到了成果。
不過畢竟左晉煥是入京招考的舉子,老是在王府盤桓也不鐺鐺,是以風無痕衡量再三,還是決定將這個看上去放肆放肆,實則品德還算稱心的年青人帶到海觀羽府上。能見到權傾朝野的宰相,左晉煥極是鎮靜,言語間竟連敬語都忘了,經風無痕一提示方纔發覺,為可貴滿臉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