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方劑,你越來越多嘴了。”風無痕麵露不豫之色,出口斥道,“你在我這裡冇端方不要緊,如果被父皇和母妃見到你如此,恐怕一頓板子都是輕的,去,給我把《訓則》抄上一百遍!”
“饒你?”風無痕狠狠給了他一個麻栗子,也不管這小子捧首呼痛的模樣,“你再這麼被你姐姐慣下去,遲早得爬到我頭上來,一點端方都冇有。一百遍,如果實在不會抄,找彆人設法吧!”說到厥後,他的臉上已儘是笑意。
師京奇悚但是驚,如此一來,這位少年的身份就呼之慾出了,竟然又是一名皇子!聽到厥後,他已是慚愧萬分,本身多年狂傲,一事無成,累得老父煩悶而終。常日即便有人疏導,卻及不上一名皇子說話的分量,他又哪敢再露癲狂本質?“多謝殿下優容,門生感激不儘,此後如有調派,定當儘犬馬之力。”言必恭恭敬敬地從風無痕手中接過那封信,此話從他口中說出,已算得上是可貴至極,畢竟他一向覺得本身身懷治世之學,平凡人並不放在眼中。
師京奇早看出風無痕的遊戲之意,但天家以內,主仆分際甚嚴,像風無痕如許至心禮賢下士的已屬可貴,連對一個小寺人也能如此隨和的,那就真的是異數了。但是,如此高低不分,恐怕將來會有隱憂啊。
“既然我能收留先生,天然就不會在乎那些事情。”風無痕表示小方劑遞上一個信封,“三哥那邊,我已經替你通融過了,畢竟我這個七弟的話還能頂上那麼點用。這是慕容先生給你的手劄,他倒冇想到你會為幾句話被逐出王府。慕容先生乃父皇也極其正視之人,你等閒開罪了他,自是不能容於三哥。自古士子相輕也是常有之事,但做事過分孟浪,累及家人親朋便不當了,師先生覺得是否?”
師京奇的臉不由微微發紅,他冇想到這少年出口就是如此誅心之語。讀書人麼,自矜高傲自是有的,哪怕他這類碰了半輩子壁的人。現在想來真是好笑,在真正的朱紫麵前,本身又算得了甚麼呢?他長身而起,恭恭敬敬地一揖到地:“師某蒙公子收留,本不該作此之態,無法成規已久,倒讓公子見笑了。不敢叨教公子名姓,隻是擔憂過分冒昧,彆無他意。至於相詢下人,也是擔憂本身扳連了公子,如此罷了。”
風無痕含笑點了點頭,“先生既然屢試不第,欲取功名就不必執於科考一途了。君不見各省督撫之流,不是王謝望族,皇親國戚,就是皇子門下出身,像那一等貧寒家世的,能做到藩台已屬可貴,更枉論朝廷中樞。我這裡雖不能說是能讓先生儘展所學,但想必也比四周流落好。我也不想以剛纔之事相脅,如何棄取,任憑先生自主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