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蔚濤心中驀地一凜,蕭雲朝少有這般固執的時候,此次看來是真的下定決計了。他麵色穩定分毫,心中卻算計開了得失,之以是偶然用心避開這個國舅爺,就是以為他不是做大事的料子,現在看來之前還真是小瞧他了。他也暴露一個意味深長的淺笑,“都是老朋友了,你的費事就是我的費事。當然,事成以後,彆忘了在怡情苑和醉香樓請我一次,我但是好久冇有去那邊銷魂了。”
兩人幾近能夠算是現當代上少有的名醫,醫術高深天然不在話下,而這個宋奇恩更是精通各種用毒之術,是以陳令誠一見了他便鬆了一口氣。想必有了此人這個毒中聖手,便是閻羅王也不敢等閒收了床上這位皇子。
天子和海觀羽一前一後彷彿很有默契的行動讓蕭雲朝不免有些手足無措,這幾天來固然本身這邊情勢大好,但他卻一向是擔驚受怕的。妹子已經明白表示不會在宮裡幫他任何忙,這他也就認了,畢竟這是擔著天大的乾係,波紋現在仍舊是榮寵不衰,還是想著皇後的位子好。但是,最奇特的倒是賀甫榮,眼下這類情勢,換作是他看到老仇家正在捨命去拚出息,即便不落井下石就算好的,憑甚麼還成心偶然地來幫一把,這如何看都不像是賀甫榮的所作所為。蕭雲朝當然不曉得,府中的幾個幕僚瞞著他使出了賀莫林那一步暗棋。
但對於冰塊普通的冥絕,他天然不成能說那麼多,再說此人也不見得有耐煩聽他羅嗦,是以直截了本地就說了宋大夫的住址。公然,冥絕頓時落空了和他膠葛的興趣,急倉促地便掠出了門,身形快得無以複加,明顯是憂心於風無痕的病情。
何蔚濤見蕭雲朝在緊急關頭住了嘴,心知肚明他想說些甚麼。風無痕此次險遭毒害,蕭雲朝想的不是凶手,而是如何順勢獲得更大的好處,怪不得人家說這舅甥倆親情淡薄,彼其間隻要說到好處大事才氣走到一塊,還真是那麼一回事。“好了,我也不膠葛在細枝末節上了。現在的情勢就是這般錯綜龐大,你究竟想要如何?不是我謹慎,現在就是連投石問路都要分外謹慎。”
宋奇恩狠狠瞪了陳令誠一眼,這纔不滿地回了一句:“存亡有命,繁華在天,如果要救人就得冒風險,像你這麼謹慎,就讓他在床上不死不活地躺一輩子吧!”
蕭雲朝愣了一愣,兩人對視一眼,同時收回一陣大笑,有這般臭味相投的朋友,人生還真是充滿興趣。他們不約而同地舉起了手中的酒杯,一飲而儘後隨便一擲,勾肩搭背後往書房走去。這邊畢竟不是說話的處所,其中詳情還得好生運營,不然惹了天子氣怒便不妙了。他們都是極品大員,已經幾近是升無可升的境地,聖眷纔是最最要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