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重重的冷哼讓世人全都低下了頭,他們都是官油子了,深知此時應當如何自處。常日為官還算清正的天然不在話下,而那些腰桿硬的也自忖到時賠罪一聲就告結束,最最彷徨的就是屬於賀蕭兩家陣營的低品官員,他們彷彿從天子的目光中看到了丟官離職的慘痛景象。
“泰慊同之流又是如何?剝削百姓,欺上瞞下,乃至裡通你們這些朝廷重臣企圖矇蔽朕躬,是可忍,孰不成忍!”天子不帶涓滴豪情的聲音在殿中迴盪,那種砭骨的寒意不由讓很多人縮了縮脖子,“朕冇有事前告訴連玉常這本帳簿的事情,就是看看四川的其他官員還是不是有廉恥之心,泰慊同既然已經見罪,那其彆人就得好生摸摸本身的腦袋,看還是否堅固!”
對付這些無足輕重的人,老成慎重的鮑華晟還是遊刃不足,但他還是言辭謹慎,字字句句都是考慮了再考慮,倒叫立在中間一言不發的風無痕心生佩服。固然早就獲準插手朝議,但他很少發言,常常是冷眼旁觀,除非是父皇要求,不然他都是冷靜地立在本身的位置上察看著統統人的一舉一動。比之當年上書彈劾風不管的時候,鮑華晟真的是不一樣了,怪不得父皇能將他倚為臂助,或許將來會用之為新君輔臣也不必然。
“至於孫雍,身為學政,竟然敢夥同泰慊同炮製虛化名單,導致四川學子為了入仕而傾家蕩產。如此明目張膽地買賣功名,本朝罕見!彆說他是海府的弟子,賀府的高朋,即便他是朕的親兒子,朕也毫不會饒過此人!”
蕭雲朝終究忍不住戰戰兢兢地出了朝官之列,跪地稟奏道:“皇上,既然現在已經證據確實,則泰慊同和孫雍兩人不成再留,應殺之以正國法。百官當中有與其勾搭者,也應一併措置,以正朝綱。泰慊同乃當年微臣保舉之人,他如此貪贓枉法,微臣實在是痛心疾首,是以一併要求皇上處罰。”
賀甫榮眼皮一跳,明天的蕭雲朝實在過分變態了,以往對於親信部下都是能保則保,可此次竟然主動要求天子殺一儆百,並且還自請處罰,實在是猜想不到他的企圖。老仇家已經走在了前麵,本身又怎能退後,何況天子已經深惡痛絕泰孫兩人,如何保都是保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