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臣伸謝皇上恩情。”聶思遠深深地伏下身去。眾官員全都鬆了口氣,聶思遠既然這麼識相,那他們應當能夠自保無虞。
站在上首的風無痕能夠清楚地感遭到,聶思遠長長鬆了口氣。他已是抱著必死的憬悟前來,風不管一死,那些罪名無疑都是由他來承擔,這一點他非常清楚,如果一味攀咬,恐怕到時本身搭出來不算,家眷也要跟著遭殃,是以早就抱定了死不開口的主張。現在天子的旨意是隻措置本身一個,卻保住了家人,此中的深意一覽無遺,隻是這些福建的官員恐怕要絕望了,他們的身家性命不是那麼輕易保得住的,那柄天子劍下,不知要沾滿多少鮮血纔會止歇,不過,這統統和本身都冇甚麼乾係了。
“微臣惶恐,當年不知天高地厚,幸虧皇上明察秋毫,方纔挽救了江南幾十萬百姓。”十幾年的宦海生涯,鮑華晟也已經磨礪得深沉萬分,斷不會為天子的幾句嘉獎沾沾自喜。
“聖躬安!”風無痕苦笑著答道,說實話,他最頭疼的就是這套煩瑣的禮節,幸虧兒時因為體弱多病,天子並未派人不時教習,纔沒有暴露這方麵的馬腳。但是,這兩年跟在父皇身邊,這些東西冇少打仗,實在是無趣得很,誰曉得這些底下跪著的官員是不是在謾罵著阿誰萬乘之尊亦或是本身。
“欽差大臣,勤郡王殿下駕到!”跟著長長地一聲高呼,福建一眾官員齊齊叩下首去:“臣等恭請皇上聖安,吾皇萬歲萬歲千萬歲!”
“是嗎?”天子俄然微微嘲笑,“朕隻是可惜一個本來為人敬佩的直臣,竟然會為了功名出息淪落到現在的境地!”
趕路,除了趕路還是趕路,風無痕一行人幾近是以最快的速率撲向福建。即便如此,如此龐大的一個欽差團,毫不成能不轟動處所,福建大大小小的官員早就嚴陣以待,儘本身所能做好了籌辦。他們是不得不如此,現在,巡撫聶思遠冇了官職,早已在家摒擋後事,欽差一來,恐怕天子劍下第一個斬的就是他,福建的最大背景二皇子又已經身故,舉目望去,諾大的福建竟冇有一個能撐得住場麵的人,官員們迫於壓力,隻能構成一個疏鬆的聯盟,但結果如何,恐怕隻要天曉得了。明天,就是欽差大臣到達福建的日子,
“鮑華晟,曉得朕為甚麼伶仃召見你麼?”空曠的大殿內隻要兩小我,天子的聲音彷彿有些飄忽不定。
聶思遠既已撤職賜死,佈政使郭漢謹也就成了在場品級最高的官員,其他人尚可推搪,他倒是連躲都不能躲。不過,幸虧這些題目他已有腹案,實在不可還可推到聶思遠身上,倒不是完整冇法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