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先生聽他如此說,心中暗歎此人的剛愎自用,但蕭雲朝的冒然行事本就是他希冀中的成果,是以就不再相勸。蕭雲朝見這位幕僚承認了本身的做法,信心頓時更足了。這十年累計下來,宮中起碼有三分之一的侍衛他能夠教唆得動,再說了,兩位至尊都臥病在床,不能理政,隻要皇後一人死撐著,他起碼有七成的掌控能夠勝利。這一次他早就命那些人用了毒蜂,說不定還能順理成章地讓風無惜繼位,那蕭家的職位就穩若盤石了。
海觀羽幾近有些不熟諳麵前的孫女了,當年許嫁的時候,他並未推測現在的成果,誰知海若欣竟真的有母範天下的氣勢。想到這裡,他本來緊繃著的臉上呈現了一絲高聳的笑意,這才欠身道:“皇後孃娘既然成心,微臣這便坐鎮皇宮侍衛處,想來那些小人也不敢疏忽微臣的權威。”他這話說得自傲非常,畢竟海觀羽兼了幾十年的領侍衛內大臣,這點本事老是有的。
“夠了!”海若欣見耿敬傻愣愣地還要再說,趕緊痛斥道,“這等冇出處的傳言,說出來的確汙了本宮的耳朵!海大人,鮑大人,你們也看到了,這類背後誹謗除了深知內廷事件的皇族一流或是顯赫大員,絕冇有其彆人會這麼做!他們既然不顧身家性命,那本宮倒要看看,他們能不能鬥得過真刀真槍!”她的臉上煞氣密佈,明顯是動了真火。
耿敬見幾個大人物都是咬牙切齒的模樣,不由嚇得縮了縮腦袋,好半晌又囁嚅奏報導:“外頭另有傳言,說是先頭考場的事乃是朝廷用心作勢,是皇上想得一個好名聲,實在是上天示警,明示皇上得位不正……”
海觀羽和鮑華晟乍聽得天子高燒不止,頓時都是大驚,待聽到太醫的診斷後才鬆了一口氣。饒是如此,兩人還是憂心忡忡,畢竟太後和天子同時不能理事,就算隻要寥寥數日,對朝局的影響仍舊是非同小可。
一句話說完,四周圍著的統統嬪妃不由麵麵相覷,紅如第一個恍過神來,趕緊上前道賀,其彆人哪會落於人後,一陣鶯聲燕語的,彷彿健忘了剛纔的錯愕。海若欣卻聽得一怔,她是想著這一天好多年了,誰想竟在這個節骨眼上聽聞喜信。想到丈夫仍然高燒不止,她臉上的高興不由愈來愈淡。
因為風瑉致也染疾在家療養,奉旨進宮的便隻要海觀羽和鮑華晟。彆的,固然海若欣早就下了禁口令,但宮中產生的事還是不免漫衍了出去,蕭雲朝那邊天然是最早獲得動靜的一個。他聞言先是一怔,隨即便是一陣狂喜。這幾天來,他明裡在圓柘寺祈福,暗裡卻始終在重視著朝中動靜,見天子並無插手吏部之意,心境才稍稍安寧了下來。現在,驟聽得深宮中的天子俄然遭野蜂蟄傷,他便感覺機遇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