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瑉親王,現在但是隻要等待一途了?”鮑華晟不甘心腸問道,“皇上先前遇襲受傷,現在宮中動靜幽閉,我們又甚麼都不曉得,豈不是隻要坐等動靜?這也一定太……”他俄然閉上了嘴,身為宰相,此時他應當做的是安撫百官,而非在這邊抱怨,是以,他隻得向風瑉致投去了一個抱愧的眼神。
蕭雲朝用懿旨召來皇族諸王,為的就是這些老王爺早已不問政事,到時候好掌控罷了。但是,他卻不像風瑉致等人那般曉得此中乾係,是以這時見莊親王態度如此倔強,頓時愣了半晌。他把握著內廷的大半兵權不假,但如果真和這些人撕破臉,那即便下了所謂的傳位懿旨,也難以取信百官。
“蕭大人,我等明顯是奉了太後懿旨前來覲見,如何隻要你一人在此地,太先人呢?”風瑉致毫不客氣地詰責道。他是辦理皇族後輩的親王,是以並不顧忌蕭雲朝國戚的身份,此時慮到對方或許是矯詔行事,他哪還會有甚麼客氣的言語。
鮑華晟的一席話頓時說得蕭雲朝惱羞成怒,他正欲出言反擊,卻不料一旁的莊親王風懷起俄然開口擁戴道:“蕭大人固然為三等承恩公,但仍然無權代表太後。你莫要健忘了,此地的諸位大人和王爺無一人秩位在你之下,你高居階上已是僭越。若真是太後成心立風無惜為儲,無妨請出太後讓我等見見。倘若太後承認,那我等奉詔就是。”
“國不成一日無君,這事理大師應當都明白,以是,太後目睹皇上身材愈發衰弱,隻得下旨請諸位前來議立新君。”蕭雲朝這才說到了重點,臉上的神情也肅重了下來,“太後的意義是,當今皇上並無嫡子,並且統統庶子儘皆年幼,不堪大位之任。而太後季子風無惜早已成年,乃是擔當皇位的不二人選。”
徐春書天然是滿口承諾,若非礙著朝廷法規和天子的脾氣,怕是他早就引兵衝了出來。但是,正如瑉親王的考慮一樣,不管是於公於私,他都得衡量利弊,不能冒然行事。“王爺放心,下官必然遵鈞旨辦事,不放過一個可疑的人。”他一邊答允,一邊用冷冷的目光掃視著群臣,那種無聲的警告頓時讓很多官員都有些畏縮。
蕭雲朝自有成竹在胸的來由,剛纔,派去勤政殿刺探動靜的親信回報說,天子仍然未曾復甦,這個動靜頓時讓他看到了勝利的曙光。須知,在暗害天子之前,他便弄清楚了那窩毒蜂的特性,隻要四日以內未曾復甦,那便是無藥可救。現在看來,這皇位虛懸已經是鐵板釘釘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