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圖格被風無痕的一句表兄稱呼得渾身舒坦,此時竟是如同小雞啄米般連連點頭,還心不足悸地朝背麵的馬車瞟了一眼。理藩院本就是調和辦理蒙古各部的處所,虞榮期這個老呆板尚書就連各部王公也高看一眼,惹急了此人但是分歧算。巴圖格明顯是對風無痕這個架子不大的皇太子很有好感,既然不能誇獎孝慈皇後,他便大肆吹噓起部落中的美女來,說得是天花亂墜,連中間的另兩位特使也幾次側目。
“好了,想必特使大人又要提起孤的祖母孝慈皇後了。”風無痕淺笑著打斷道,“就這麼一點路,孤已經聽你說了三遍。不過,孤固然冇見過這位祖母,卻能從畫像上看出孝慈皇後的風韻。”他俄然瞥了一眼身後的車馬,這才低聲道,“表兄,依著淩雲法度,皇後講究的是賢德,如果你老把孝慈皇後的仙顏掛在嘴邊,恐怕虞大人不會放過你。一起上你但是領教過,他是最講究禮法的。”
此時已是深切了草原,展容便緊跟在了風無痕身後,不時向這位殿下解釋著蒙古諸部的一些環境。他當初隨展破寒在這裡打過好幾次硬仗,乃至曾接受命毀滅過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部族。在草原上,弱肉強食乃是天理,像庫爾騰部如許的黃金大族占有著最肥美的草場,最豐沛的水源,牛羊乃至是那等小部族的幾十倍乃至上百倍。他們的貴女能夠和中原女子一樣習字,也能夠像草原男兒一樣騎馬射獵。總而言之,在這個處所,氣力決定統統。
三人都默不作聲地低下了頭,三大部落多年來的相互攙扶和合作早已構成了風俗,倒是冇發覺甚麼不當。被風無痕這番似是而非的話一敲,他們都不由揣摩起此中的得失來。接下來的一段路上,不但巴圖格的話少了很多,就連雷欽和渥爾極也很少開口,隻是不時用奇特的目光打量著風無痕。
如果在平時,巴圖格和雷欽非得分出一個勝負不成,但是,此時他們卻同時停止了劍拔弩張的態勢,一起訕訕地往風無痕這邊瞥了一眼。不看還好,一看之下,兩人同時心中一驚。隻見風無痕一臉嚴厲,冷冷的目光中再也冇了昔日的暖和,看上去彷彿發怒了。巴圖格固然是個莽人,但還曉得好歹,滾鞍上馬後幾步衝到這位太子的坐騎前,單膝跪下道:“尊敬的太子殿下,巴圖格為剛纔的失禮向您報歉,您的氣度就像這草原普通寬廣,請千萬寬恕我的一時打動。”他跪下的同時,那雷欽也一樣上馬請罪,口中的言辭竟都是差未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