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令誠這一次倒是真的愣了,好半晌才點頭道:“皇上想的確切殷勤,不過我這小我閒散慣了,拿一個差使拘著反而不當。都城如果逛完了,我就往各地去持續閒逛,反正皇上倒是給我一道恩旨觀風也就成了,恰好用這個勞什子的侯爺身份壓一壓那些個肮臟官吏!”說著,他的臉上竟閃現出了一股難掩的殺氣,“當然,那些所謂行俠仗義的傢夥也不例外。”
他既然下了決計,出麵的天然便是冥絕,不過,這一次石宗也在前麵隨行。石宗自從跟從風無痕以來,固然寡言少語,但行事極有章法層次,為人又謹慎,風無痕這纔派了他重新統領那幫密探,這兩年也有了頗大的轉機,一舉揪出了很多邪教中人。不過,重新培養人手畢竟不是一件輕易事,是以石宗也是焦頭爛額,一聽天子提起能夠給他彌補核心人手,他的歡暢勁兒就彆提了。
陳令誠卻冇想到天子竟然會假想得如此殷勤,頓時大愕。不過他本就是城府深沉的人,半晌以後便重重點頭道:“我曉得了,冥絕,你歸去替我向皇上伸謝。這麼多年來,皇上還記得當年的那些戲語,我已經心領了。不過,當年他另有承諾彆人的承諾,千萬不要忘了。”說到這裡,他不由微微一笑,明顯想到了天子聞言後的神采。
冥絕早聽到了陳令誠的腳步,聽他這般問話不由心中好笑,麵上卻還是冷冰冰的神情。“若非皇上有旨,我哪有工夫深夜到你這裡來。對了,現在但是要稱呼你一聲陳侯了。”他俄然暴露一個笑容,這類可貴一見的神采幾近驚掉了陳令誠的下巴。冥絕也不管對方如何駭怪,又開口道,“皇上曉得你是閒不住的人,這纔打發我來問一聲,現在太病院是容不下你這位侯爺了,此後可有甚麼務實的籌算麼?”
翠娘也是悚然動容,皇家密探向來隔斷外人,想不到天子今次竟能下這等決計。固然明麵上他們確切要聽石宗調派,但是,根深蒂固的風俗之下,他們培養出來的人手毫不會等閒違逆他們倆的號令。天子這是在變相地幫忙他們的心願,兩人對視一眼,同時現出了一個如釋重負的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