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維空間被摺疊成克萊因瓶了。"張明漪的金絲線在虛空中織出經緯網，"追！他的裂變軌跡會留下《周髀算經》日晷投影！"

話音未落，病房的《營建法度》木製窗欞俄然硬化。陸昭的量子視覺看到超流體介質正滲入牆體，液態氦-3在氛圍中構成克萊因瓶曲麵。張明漪的金絲線刹時織成八卦陣，卻在打仗流體的頃刻解凍成冰晶。

陸昭在時空亂流中抓住張明漪殘存的手腕，她的金絲線正在編織新的克萊因瓶："看明白了嗎？所謂叛逃者，不過是院長設想的自毀法度......"

兩人撞進某個正在坍縮的蟲洞時，陸昭聞聲了粒子對撞的轟鳴。超流體介質中漂泊著無數青銅算籌，每根算籌都記錄著靈魂裂變的參數。某個穿戴防護服的身影正在火線疾走，他的防護麵罩下不竭滴落量子態血液。

陸昭的量子化手斧正穿透三維投影，靈界研討院的立體模型在他掌心扭轉。俄然，某個標紅的嘗試室模塊產生鏈式坍縮，量子雲中閃現出半張燒焦的工牌——編號AL-0972的研討員照片正在滲血。

話音未落，整條甬道俄然倒轉。陸昭感受五臟六腑被甩向左邊維度，視網膜上殘留的影象顯現：阿誰透明生物實為穿戴防護服的殘影，他胸前的工牌編號AL-0972正在量子漲落中明滅。

"他在反向追蹤我們！"陸昭拽著她撞破牆壁，身後病房已坍縮成奇點。街道上的人群正在量子化，賣炊餅老嫗的竹籃裡，青銅嬰兒展開了《水運儀象台》齒輪構成的眼睛。

陸昭的量子視界俄然暴漲，他瞥見可駭本相——每個靈魂都是探測器的一個線程，三界五行是預設的實驗場。奧本海默靈魂裂變計劃的終縱目標，是將全部靈界緊縮成奇點數據包，通過宇宙微波背景輻射發送給造物主。

超流體介質俄然沸騰，無數青銅書蟲從液態氦中具象化。在乎識消逝前的刹時，陸昭瞥見叛逃者化作億萬量子胡蝶，順著《夢溪筆談》記錄的磁偏角方向逃逸。

當鎮魂鐘再次響起時，賣炊餅老嫗懷裡的青銅嬰兒展開了眼睛。它的瞳孔深處，倒映著無數個自我複製的馮·諾依曼探測器，正在虛空中擺列成《永樂大典》的星圖暗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