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擦著我的耳廓掠過，將窗外襲來的機器蜘蛛釘死在黴斑遍及的牆紙上。那隻改革生物的眼球俄然爆裂，飛濺出的不是血肉，而是數以百計的微型齒輪與彈簧。這些零件落地後當即自行組裝，化作三條鋼鐵蜈蚣鑽進地板裂縫。

他站在漫天飛舞的機器零件中，用口型說了句"去找鐘錶匠"，接著引爆了脊椎處的自毀裝配。爆炸產生的幽藍火焰裡，我模糊看到他的機器脊椎展開成蓮花形狀，每片金屬花瓣都刻著母親的生辰八字。

我伸手去抓枕邊的電磁脈衝槍，左臂卻私行調轉槍口對準太陽穴。那些玄色突觸已在我的鈦合金骨骼上蝕刻出星雲紋路，月光透過窗欞暉映其上，竟折射出近似敦煌壁畫的飛天旋渦。陸昭的瞳孔突然收縮成針尖，右手機器臂刹時展開螳螂刀，刀刃上流轉著青紫色的等離子光暈。

"監察院稱其為病毒，我卻叫它涅盤。"白叟用長滿電子苔蘚的手指蘸取我手臂的玄色物質，"當機器與血肉的邊界消逝，纔是人類......"

手術檯下的暗門轟然開啟，玻璃培養罐裡浸泡的斷臂正猖獗增殖玄色突觸——那清楚是陸昭在鏡像天下自毀的左臂。更可駭的是，罐體連接的終端螢幕上，傳染率數字正在飆升：百分之七十九點三。

標著"七十八至三十六號"的金屬櫃門推開時，寒霧中亮起七百二十盞無影燈。天花板垂下的機器臂正在停止詭異的手術——它們將活體神經束嫁接到戰役義體上，淡粉色的腦構造在培養皿中如海葵般伸展。駝背白叟從屍袋堆裡直起家，他的脊椎由七截分歧年代的機器椎骨拚接而成，每截骨節都刻著"鬼手周"的篆體印記。

防彈玻璃穹頂轟然炸裂，暴雨裹挾著戰役無人機傾瀉而下。這些機器飛蝗的兵器艙裡裝滿人類斷指，那些手指打仗空中當即活化，像蜘蛛般撲向活體宿主。當我的左臂自主啟動反重力裝配時，陸昭俄然將我推向逃生通道。

陸昭的聲音裹挾著鐵鏽味從天花板上方傳來。通風管道蓋俄然墜落，這位監察院前特工倒懸著滑下，斷裂的左臂介麵纏著滲入熒藍色液體的繃帶。我重視到他的脊椎外接了三組臨時電池，暴露的神經介麵像是被火焰舔舐過的焦黑樹根。

他俄然狠惡咳嗽，熒藍色液體從繃帶裂縫排泄，在水泥空中腐蝕出嫋嫋青煙。我這才發明他的脊椎連接處已碳化成焦黑，像是被雷電劈中的古木。

"他在用神經共振通報座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