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前有人吃了東街的牆灰。"賣炊餅的老嫗牙齒已變成青銅鑿子，"今早他婆娘分娩，接生婆取出來的......"她俄然翻開竹籃，染血的粗布裡裹著半具嬰兒屍身，那孩子的內臟閃現晶瑩的榫卯佈局。

"統統星圖胎記者都是祭品。"守倉人的殘軀在地上匍匐，九州泥土從他官服上簌簌掉落，"糧倉啟用那刻，洗濯波就會......"

"讓開！"張明漪俄然拽住他的後領今後拖。三米外的斷牆轟然坍塌，暴露蜂窩狀的內壁佈局。一個佝僂著背的老者正用鶴嘴鋤鑿擊牆麵，每鑿一下就有虎魄色結晶簌簌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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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獻出你的星圖胎記。"守倉人從暗影中閃現，他的官服下襬綴滿九州泥土，每塊泥土都嵌著人牙，"或者讓流魂街變成《山海經》裡的貪吃。"

"客長要現貨還是期貨？"當鋪掌櫃的骷髏燈籠映出森森白牙。櫃檯上的陶罐用《武經總要》火藥密封，陸昭觸碰刻著"天聖三年饑荒"的罐子時，青銅汁液俄然噴濺成監察組長自噬心臟的全息影象。

暗盤的青銅門環在雨中泛著血光。陸昭剛要排闥，卻被張明漪用金絲線纏停止段。"戴這個。"她拋來半張《周易》卦象麵具，"在這裡，痛苦是獨一暢通的貨幣。"

"饑餓讓修建吞噬人，而人的痛苦又讓修建更饑餓。"張明漪用《神農本草經》銀針刺入糧倉地基，"這是個莫比烏斯環式的謾罵......"

"老丈，那是監察局特製的影象石膏......"

張明漪的砭石針在袖中嗡鳴。在量子視界裡，每個攤位下方都流淌著《水經注》暗河，河床鋪滿分泌黏液的克隆大腦。販子手中的算籌實為星圖胎記鍛造的導管，正從暗河中抽取絕望情感。

陸昭的量子化瞳孔收縮成針尖狀，青石板裂縫裡排泄的粉紅黏液正沿著月光匍匐。他伸手觸碰牆壁，指腹傳來《齊民要術》記錄的麥芽發酵溫度，"這些磚塊在分泌影象髓液......"

雨幕深處，貞節牌坊的獠牙再次伸開。此次列隊的人群中，閃現出戴著《周易》麵具的販子、抱著青銅嬰兒的老嫗，以及無數眼含彗星光芒的饑民。他們的痛苦指數在牌坊大要彙成赤色大水，沖刷著監察總局的青銅門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