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清的手指懸在回車鍵上方，螢幕藍光在她臉上投下深深暗影："這是最後的機遇。當玉輪再次運轉到近地點，那些東西就會......"

蘇離俄然想起七天前的惡夢。在夢裡，母親臨終的病房窗外，朝霞化作了流淌著膿血的龐大眼睛。現在她腕錶上的指南針正在猖獗扭轉，錶盤玻璃內側不知何時爬滿了蛛網狀的毛細血管。

上海某病院精力科，護士李薇正在安撫失控的病人。阿誰總說瞥見"天空在流血"的老傳授俄然溫馨下來，他摘下破裂的老花鏡，用指甲在床頭櫃上描畫出緊密的眼睛佈局圖："小女人，傳聞過視網膜母細胞瘤嗎？我們現在就在上帝的腫瘤切片上。"

"爸爸！"女兒驚駭的尖叫從樓上傳來。陳墨衝上客堂時，看到電視機主動跳轉到雪花頻道，那些噪點正構成明朝錦衣衛的拷問場景。更可駭的是，女兒養的倉鼠正在籠子裡猖獗轉圈，它紅寶石般的眼睛深處，倒映著百口福照片上老婆已經消逝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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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然響起的手機鈴聲讓統統人僵住。蘇離看著螢幕上顯現的"未知號碼"，鬼使神差地按下接聽鍵。電流雜音中傳來波浪般的呼吸聲，接著是個帶著川渝口音的男聲："蘇警官，還記得朝天門船埠那艘永久等不到的渡輪嗎？"

西藏天文台的堆棧裡，蘇離正對著破裂的鏡子包紮傷口。當她擦去鏡麵霧氣時，驚駭地發明倒影裡的本身左眼正在熔化。更可駭的是，阿誰本該映出身後貨架的鏡麵地區，現在顯現著完整分歧的場景——穿戴病號服的林婉清正在某間嘗試室掙紮，而她身後培養艙裡漂泊的，鮮明是渾身插滿導管的蘇離本人。

"多重天下實際..."林衍不知何時復甦過來，他右眼已經變成渾濁的玻璃體，"這些眼睛在同時察看統統能夠性中的我們..."

"林博士，你肯定要啟動阿誰法度？"她轉頭望向操縱檯前的白髮女人，對方深陷的眼窩裡充滿紅血絲。阿誰號稱能挽救地球的玄色U盤，現在正插在天文台的主控電腦上，介麵處排泄的暗紅色液體像極了凝固的血漿。

北京中關村的堵車長龍中，出租車司機老張正在擦拭擋風玻璃。那些從三天前就開端飄落的灰燼裡混著近似睫毛的玄色纖維，他八歲的女兒在電話裡說，黌舍操場上呈現了用血畫成的龐大眼睛圖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