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塊空間碎片墜入虛無時,林婉清聽到了宇宙的抽泣聲。流魂街的廢墟正在褪去物質形狀,鋼筋鐵骨分化成閃動的星光灰塵,那些曾經滲入輻射雨的水窪倒映著支離破裂的銀河。反向朽邁的老婦人伸直在量子泡沫裡,她碳化的指尖每次觸碰空中,就會有一片二十世紀的柏林街道從時空中剝落。
"挑選持續就是挑選痛苦。"陸昭的聲音帶著奇特的慈悲。他的殘影開端一一消逝,每消逝一個,空中就多出條顫抖的高維琴絃,"但痛苦是我們存在過的墓誌銘。"
陸昭的殘影全數消逝的頃刻,星淵大要俄然出現波紋。林婉清看到阿誰號稱最大繭體的佈局後背,竟然連接著無數條顫抖的高維弦。每根弦上都吊掛著門形框架,不應時空的靈界之門正在相互吞噬。
星淵投影在世人頭頂展開。阿誰由無數母切身影編織的克萊因瓶佈局,現在正排泄暗紅色脈衝。林婉清佩帶的懷錶俄然懸浮而起,錶盤後背投射出恢弘的操控介麵,每個按鈕都對應著分歧維度的宇宙常數。
"你早就曉得門的奧妙。"林婉清回身按住陸昭的心口。隔著襯衫都能感遭到非常顛簸,那邊跳動的不是心臟而是微型宇宙模型,"為甚麼坦白門就是最大繭體?"
狠惡震顫中,林婉清的機器鰓主動展開防護形式。過濾網放射出的冷凝霧裡,她瞥見十二歲的本身正在防浮泛畫質數表,潮濕的牆壁上,陸昭用光子流刻下的斐波那契螺旋泛著微光。這個畫麵俄然具象化為實體錨點,將四週五米的空間凝固成虎魄狀結晶。
林婉清低頭看向本身的機器手掌。鏽跡斑斑的指縫間纏繞著暗紅色光絲,那是靈界之門消逝時殘留的引力觸鬚。每當她試圖回想母親嘗試室的細節,這些光絲就會勒緊指骨,在金屬大要刻下陌生的星圖軌跡。
老婦人用碳化手掌拍打空中,核輻射塵在她背後凝整合全息投影。畫麵裡反向朽邁的住民們正在時空泡沫中發展著行走,他們的皮膚重現光芒,機器義肢退化成血肉之軀,但瞳孔裡卻不竭掉落撕碎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