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昭的喉嚨被無形力量扼住。他瞥見張明漪的奈米蟲群正在吞噬她的痛覺神經，而她押注時的眼神，與十六歲刺殺火伴時一模一樣。

"哢嚓"

"歡迎到臨千年廳。"十二個聲音同時響起。宴會廳穹頂的暗物質星圖俄然坍縮，化作七百二十麵棱鏡懸浮在空中。每麵棱鏡中都站著一名靈界貴族，祂們的號衣由星係旋臂織就，胸針是正在坍縮的恒星，而祂們的麵孔——陸昭的量子視覺俄然刺痛——那些麵龐在不竭切換分歧文明的終究形狀。

賭桌俄然噴收回純能火焰。被選中的文明在虛空中顯形：直徑九萬光年的戴森球佈局體內部，無數光之生物正在停止慶典。但是當骰子顯現"真空衰變"的刹時，全部戴森球俄然向內坍縮，化作一顆晶瑩的淚滴狀奇點。

教堂轟然崩塌的刹時，統統貴族的麵龐同時碎裂。祂們化作根基粒子流湧入機器繭核心，而阿誰核心——陸昭在乎識消逝前終究看清——竟是林博士被支解的大腦，浸泡在液態暗物質中的大腦，現在正流下兩行由中微子構成的淚水。

宴會廳中心升起環形賭桌。桌麵是凝固的宇宙微波背景輻射，骰子由分歧維度空間的概率雲凝集而成。當陸昭被無形力量推入坐位時，他發明本身的雙手正在量子化，指節處閃現出費米子泡沫。

蟲洞另一端的氣象讓陸昭的認知過濾器完整過載。機器繭內部並非金屬佈局，而是由無數嬰兒臍帶纏繞成的血肉教堂。那些臍帶末端連接著分歧文明的子宮投影，而教堂彩窗上的畫麵，恰是監察局總部現在的及時影象。

張明漪俄然按住輪盤邊沿。她的奈米絲穿透概率雲，強行竄改骰子的波函數："押注獵戶座能源聯盟，觸發真空衰變臨界點！"在她喊出這句話時，陸昭重視到她耳後的機器紋路已伸展至腦乾。

張明漪捏碎了麵具邊沿，碎屑化作神經毒針射向貴族。但是那些毒針在觸及對方號衣的刹時，俄然變成鬼火胡蝶，停駐在貴族肩頭的微型黑洞上翩翩起舞。

"快禁止合奏飛騰！"虛影收回扭曲的警告，"當《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第三樂章響起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