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褶皺平複時,林婉清在星圖大要摸到藐小的凸起——盲文刻寫的倒計時:【間隔喜馬拉雅臨蓐另有71小時】。而她的量子心臟裡,正同步著完整不異的脈動頻次。
電梯井長滿胎盤狀肉瘤,防火門把手是凝固的慘叫人臉。林婉清閉眼攀爬,觸覺感知到更可駭的變異——混凝土分泌著消化黏液,通風管道傳來胎兒心跳般的轟鳴,而每一級台階都在重演某場文明的葬禮。
"要買時空錨點嗎?"穿灰布衫的盲眼老者俄然呈現,竹籃裡的白菊沾著瀝青狀黏液,"三十塊能保三分鐘復甦。"
頂層的青銅星圖懸浮在血肉祭壇上,大要刻著十二萬年前的滅儘日記。當林婉清觸碰時,整座都會俄然靜止——墜落的汽車凝固在半空,燃燒的霓虹燈定格成梵高星空,連老周噴濺的血液都化作懸浮的赤道環。
"右轉!有吞噬點!"警告晚了一步。林婉清的左腳墮入柏油路麵,無數雙半透明的手抓住腳踝向下拖拽。黑暗中,她清楚感知到那些手的來源——1937年南都城的冤魂、2023年新冠病房的逝者、3077年火星殖民地的真空凍屍。
穿過第七個摺疊點時,老周的灰布衫已被盜汗滲入。他的盲杖尖端排泄淡金色血液,在空中畫出躲避星圖的熒光芒路:"前麵是淞滬會戰的量子墳場,跟緊我的杖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