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哇,到現在一點兒雨都不下,地乾得‘颯啦啦’響,種子下不到地裡,還能有莊稼?又是一個災年!不過咱不管它,咱現在不靠天用飯了。這些承包地的人纔不利了,你看看,老天爺一滴雨都不下,幾千畝地都靠抽地下水灌溉,這本錢很多少?能賺了個錢?難咯!”鐵蛋兒感喟道。
“我懂!我還能不懂?以是我們這回果斷不能再叫山丹出錢。”鐵蛋兒笑道。
大風捲積著黃沙飛揚,從不嚴實的窗戶縫漏出去如麪粉一樣細緻的沙土,兩層窗玻璃之間已經積了厚厚一層。
“那倒也是,不過咱不是簽了條約的?”鐵蛋兒媽想想也是這麼回事,不過她立馬想到了保障本身好處的條約。
“條約?如果他能賺到錢,條約是有效的,如果他賠錢了,他拿啥給你?你打扁他也冇錢,條約有啥用?”鐵蛋兒設身處地地說。
“那也是國度政策,不能抱怨人外埠人,是國度號令人多地少處所的人遷徙到草本來的。”鐵蛋兒看著父親憤恚的模樣說道。
“記得啊,你想想一戶人家一年才五斤素油,五斤豬油。咱家又冇勞力,冇工分。當時候把我給愁的!能把你們兄妹三個健安康康養大,冇忍饑捱餓的、冇受過冷凍的,想一想都了不起。”鐵蛋兒媽也笑起來:“想一想現在的餬口,真是不敢想,風景能過成如許,真是不輕易啊!”
“那也不管它,三十年二十年估計抽不完,把咱交代了,管它狼吃羊羊吃狼了。”鐵蛋兒媽埋頭清算大紅櫃。
“唉!我這麼好的閨女,老天爺不長眼啊!”鐵蛋兒媽差點兒掉眼淚,從速清算一屋子龐雜的衣裳,好轉移哀痛。
一家人又處在哀痛中,不再說話。
“你說因為啥?”鐵蛋兒笑問父親。
“也是冇體例的事,環境是越來越惡差了。”鐵蛋兒冇策應母親的話,自顧感喟道。
“當時候常常傳聞‘誰誰家風景過成日月了’,到底是啥意義?我到現在都不明白。”鐵蛋兒笑道。
“是哩!當時候把風景過成日月的人家但是很多!你們是攤上個好媽,冇捱餓受凍的,好好賴賴都還能吃飽穿暖。你看看王家那一大窩七八個娃娃,那每年夏季都凍到手腳流膿。”鐵蛋兒大客觀上表揚了一次老伴兒。
北風在這塞北高原上橫行霸道,草芽躲在土裡不敢露頭,恐怕這淩冽的北風要了它們的小命。
“你此人真是的,就打小我的小九九,承包商賺不到錢,能給你承包款了?”鐵蛋兒對母親的“無私”不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