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管不了,鐵蛋兒大不得不把牤牛騸了,因而牤牛也變成了犍牛,還在牛鼻子上串了一根鋼絲。牛脾氣固然和順了一些,但江山易改賦性不移——常常到了母牛發情季候,它仍然按捺不住一顆騷動的心,即便不能完成傳宗接代的任務也仍然把持母牛,其他牛休想靠近。
一天夜裡,鐵蛋兒和一個堂哥合股放牛,說好了輪番打盹兒。輪到鐵蛋兒打盹了,他便歪著頭含混了一會兒。但當鐵蛋兒一個盹兒打起來,堂哥在一旁睡得香苦澀甜,牛卻已蹤跡全無!
走過大窪露水汪汪的草地,兩人的鞋都濕透了。山丹低頭看看媽媽為她做的花布鞋,心疼地扒拉掉掛在鞋上的草葉子。
兩家人滿滿地賠了不是,好話說了一籮筐,也承諾賠了人家,鐵蛋兒闖下的禍纔算終究處理了,鐵蛋兒小謹慎靈的慚愧久久不能停歇——本來想給母親減輕承擔的,不想卻給家裡添了費事。這一次的不測更加果斷了他不上學幫忙母親的決計。
小鵪鶉們彷彿也已經風俗了有人察看,自顧自地練習著翱翔,不再驚駭萬狀。
兩個禮拜後,小鵪鶉就開端跌跌撞撞地學飛翔了,像直升機一樣往天上飛,然後又直沖沖掉下來。幾次多次纔開端漸漸往前飛。
山丹和毛蛋兒冇有效手摸小鵪鶉,他們曉得鵪鶉媽媽聞到人的味道時就會丟棄小鵪鶉,不再喂蟲給他們吃,小鵪鶉就會餓死。他們隻是謹慎翼翼地用草撫弄了小鵪鶉一會兒就去上學了。
現在鐵蛋兒望著空朗朗的草地,連牛的影子都冇有!他倉猝推醒身邊的堂哥,兩人迷含混糊地開端到處找牛。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究把牛趕到了草地上,麥苗已經被糟蹋得七零八落,天也已經開端矇矇亮了。隻要等天亮了看看是誰家的麥田等著挨訓吧。
以是統統困苦都冇能使鐵蛋兒撤退而迴歸校園。鐵蛋兒媽也不再強求,隻是內心對孩子充滿了慚愧。
因而,鐵蛋兒媽便想用一個彆例把鐵蛋兒逼回講堂——讓他接受沉重的農活兒!
一大早村裡的張三便來討要說法——牛吃了他家的麥苗。鐵蛋兒犁地還冇有回家,鐵蛋兒媽吃緊忙忙趕往地裡,問清楚事情的原委,曉得是五頭牛闖了禍,便找到夫家堂兄二棍子一家一起來承擔任務。顛末三家人籌議,遵循秋後蓧麥的均勻畝產減去能夠收到的分量來補償,鐵蛋兒家賠五分之一。
毛蛋兒拿一根軟軟嫩嫩的蒿草,悄悄地盤弄了一下熟睡中的小鵪鶉,小鵪鶉一下子炸了窩,個個搶先恐後地伸長脖子,伸開黃丫丫的嘴巴,“吡---吡---”地叫著,覺得鵪鶉媽媽返來喂蟲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