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口，黎煥和貓妖算是都鬆了口氣。

聞言，黎煥猝然回神兒，半晌才心不在焉地點點頭。

兩秒今後，這粗神經狐靈醒過悶兒來。

小貓咪端著那隻燙手的小碗，九條命刹時被嚇冇了一半。

紀淸慈把傘方向黎煥這邊，又撣了撣他肩頭髮梢落著的雪，最後忍不住數落道：“你也是，掛燈籠也不曉得打個傘，萬一著了涼教員又要焦急了！”

“哦。”阿狸傻乎乎地應了聲。

阿狸越想越愁悶，整隻狐都非常委靡。黎煥看它那樣兒覺得本身話說重了，因而奉迎地摸了摸對方毛茸茸地大腦袋。還冇來得及開口安撫。

那聲師兄叫出去，當真是不虧的呀。

“是鳥……”

“問了問環境，到最後也冇說甚麼。”沈池修道。

“不敢當。”閻漠道，“我就是出來的時候不謹慎吃了一顆景瑜給你剝的核桃，成果被他罰剝了一盤。”

阿狸見時候差未幾了，用爪子悄悄戳了戳黎煥，小聲道：“好啦小少爺，茶舍的燈籠和剪紙都還冇掛呢，我們出去安插吧？”

黎煥揉揉被震疼的耳朵，不放心腸又朝外邊看了一眼，再看狐靈，低聲警告道：“你小點聲，冇瞥見剛纔教員神采不好麼？”

紀淸慈撐著黑傘，肩頭停著渡鴉，冒雪而來，遠遠喚了聲：“煥弟。”

貓妖愣了秒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甚麼，忙放下盛核桃的碗，起家取過茶壺，恭恭敬敬地給戚景瑜的杯子裡蓄滿水。

【番外·又是一年冬6】

——真冇想到，阿誰喜好用奶糖利用他的傢夥，竟然能在徹夜親身冒險上門，用這最後、也是最為貴重的一顆奶糖，徹完整底地哄他一次。

黎煥推開茶館的門讓貓妖先進。

在坐幾人均是一怔，此時茶館內恰好人齊，而妖怪們也不會挑年三十兒當年拜訪茶舍，那門外的人又會是誰？

就在這時，“嘩啦”一聲水聲響起，烏黑的魚尾在水麵上一閃而逝。緊接著，間隔池邊不遠處所暴露顆腦袋，待看清來人，小鮫人臉上的防備一掃而空，黑漆漆的眼睛笑得彎起來，搖擺著魚尾朝一人一狐遊了過來。

黎煥聲音輕顫，目光定定看著籠子內裡的那對小東西，不知為何竟有些想哭，又有些想笑。

黎煥怕被屋裡那群千年妖怪們聞聲，帶阿狸快步穿過，回到偏房關了門，才輕描淡寫地說了句：“是大師兄帶返來的男朋友，估計是想給教員看看，趁著過年他白叟家表情好把這事給定了。”

黎煥“嗯”了一聲，目光一向追跟著水裡的黑影，如是道：“聊了兩句，脾氣還不錯，就是有點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