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籟俱寂,就連積雪壓迫枝椏的輕響都顯得尤其清楚,密林深處傳來呼哧呼哧的喘氣聲,那東西傷得不輕,連續拖斷腿趕了數百千米,眼下也快到極限了。
戚景瑜臉上赤色儘失,吃痛地朝後退了半步。
“你彆插手。”話音式微,雪沫蓬起,身披大氅的男人頃刻消逝,密林沉寂,驀地平空響起一陣利刃出鞘的刺耳爭鳴。
女人臉上暴露一個迷惑的神采。
嘟聲響了半晌,對方接通,一個男人道:“請您稍等。”
而此時,戚景瑜的重視力全數被對方的刀吸引了疇昔。
那一刹時,藏匿在暗影後的戚景瑜彷彿如芒在背!
“這個不急,”戚景瑜說:“茶舍那邊出事了,雌妖的目標是小煥,並且還遭受了一組降妖師。固然現在肯定人冇事,阿狸也已經趕歸去照顧,不過我還是不太放心。”
“殺?”那人低聲反覆了一遍,“取他的命,你們怕是不敷格呢。”
“是九尾。”那人如是說。
他被彆的四人眾星捧月般護在中心,明顯冇有任何存在感,卻又恰好奪去了偷窺者的全數重視力。
戚景瑜聞言怔住。
那靈獸生了雙翡翠色妖瞳,通體烏黑,順滑的毛髮上未落片雪,周身披收回月華般細緻的溫和光暈,它姿勢倨傲而健旺,站穩後,九尾一擺,於落葉鬆下化作年青男人的模樣。
戚景瑜盯著兜帽構成的暗影,那雙沉寂了千年的淡然眸底倏然蕩起一抹難以形貌的龐大情感。
富強的樹林連綿至遠方,天還在零散飄著雪,結滿冰掛的樹枝仿若枯骨,直愣愣地伸向夜幕。
戚景瑜的眼睛眯起來,目光順次看過那些人的身影,這傲因所尋覓工具的身份還真是令人不測啊。
那刀身薄如蟬翼,卻質地堅固且鋒利非常,刃閃現出淬血過後的暗紅光彩,刀擋處以黑金雕鏤出鳥類尾羽的外型,纏緊綢帶的柄則被一隻枯瘦、生著淡金色細鱗的手穩穩握住。
冇有靈力,冇有妖氣,乃至冇有活人特有的血肉香味。
深夜兩點,河北省承德市,木蘭圍場。
“不瞞您說,我這邊收到了那組降妖師的善後要求,這就要趕疇昔。”沈池修道:“煥弟那邊就交給我,教員,您本身謹慎。”
“你……”
兜帽諱飾的暗影下,男人嘴角勾起笑意,隔著紛揚的雪花,他悄悄凝睇著景瑜臉側那滴緩緩滾落的妖血。
那人抓住這遊移半秒的空當刀鋒翻轉,鳳凰血刃頓時捅進景瑜心口,從脊背透出,緊接著如獎懲般用力一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