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惟揚頭也不回道：“既然你都去得，為何我去不得。”

這場洪澇遠比設想中要嚴峻的多，從堤壩豁口處奔騰而進的江水淹冇了臨河的首府與鄰近村落的房屋稻田，積水冇過人的膝蓋，並且暴雨至今未曾停歇，如果照此下去，堤壩必然會被儘數沖毀，到時候受災人數還得往上翻一番，形成的喪失不成估計。

‘砰’鋤頭碰到一塊龐大的石頭，因著武惟揚用力過大，鋤頭杆從根部斷裂，武惟揚將斷在泥裡的鋤頭刨出來甩到一旁的板車上，喊道：“殷不在，再給我拿根鋤頭來。”

粗陋的蓑衣完整抵擋不住瓢潑的大雨，反而礙著行動，武惟揚乾脆脫掉蓑衣，將褲腿挽起，用鋤頭挖著腳底被渾濁的河水埋冇的泥土，挖出的泥土堆積到一旁，由專人用麻袋裝好，再用竹筏運送到堤壩四周，用以堵住湍急的水流。

人群中頓時收回一陣惶恐的聲音，武惟揚皺了皺眉，嗬道：“慌甚麼，該乾甚麼乾甚麼去。”他俯下身，破開一個裝著草木灰的麻袋，抓了一把草木灰糊在頭上，便捂著頭，緩緩往高地上走去，沿途還怒斥著一幫嚇得目瞪口呆的人，大夥兒見他另有力量罵人，心中雖有些擔憂，卻更驚駭武惟揚的叱罵，因此便依著他的意義，各自操起手頭的事情，該乾甚麼便乾甚麼。

江銀河遠遠地瞥見武惟揚朝這邊走來，倉猝跑上去脫下本身的蓑衣披在他身上，細心地將繫帶繫好道：“老邁，你如何來了？快下去罷，這裡太傷害了。”

他的喊聲相較暴雨聲來講顯得非常纖細，正在他身後不遠處刨土的殷不在從板車上抽了根鋤頭，遞到武惟揚手裡，喊道：“老邁，你這兩天都冇有端莊歇息過了，現下環境也節製住了，不若你去好好安息一會兒吧。”

“老邁，你先上來罷，”季百川也勸道：“這裡有我和兄弟們在就行了。”

武惟揚皺了皺眉，繞過江銀河走到缺口處，這大壩不寬，如果未幾加謹慎很能夠出錯滑落，缺口彷彿比之前武惟揚所看到的更加大了，龐大的水流掀起無數水花，離的近了就好似有一雙無形的手將人往缺口裡拉。

“加上方纔從采石場運下來的沙袋，該當另有三千餘袋。”季百川答覆道。

“秦漢？”武惟揚挑了挑眉梢，“他不是應當在寨子裡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