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惟揚笑吟吟地在一邊看著,蘇北秦手足無措了一會兒,抬眼看了看他,便明白這位大爺又拿他取樂。蘇北秦不去看他饒有興趣的可愛神情,反而斯文有禮地向那攤販問道:“這甘蕉該如何吃?”
武惟揚一麵向裡頭走,一麵問道:“張徒弟在不在?”
武惟揚被他堵得無話可說,隻得悻悻地摸了摸鼻頭,不知是否是錯覺,這段光陰以來,蘇北秦麵對他時愈發不像初時那般斯文有禮,常常直言來去,語句辛辣直白,全無儒雅墨客之氣,讓武惟揚常常無言以對。
武惟揚歎道:“這世上可不是統統的官都像黃大人那般知情見機啊……”
武惟揚來了興趣,一麵吃一麵將幼年上學時的趣事一一道來,他本來就有舌燦蓮花的本領,這些事經過他口中說出,更是妙趣橫生,即便蘇北秦向來遵循禮節,也忍不住邊吃邊笑。
蘇北秦懶的理睬他老練的挑釁,將信看了一遍,臉上神采有些莫測,“白子瑕,我的確熟諳。”
他也不等蘇北秦答覆,便付了錢,取了一掛甘蕉來,扯下一瓣遞給蘇北秦,蘇北秦接過來,卻有些茫然,他也僅僅在書中見過甘蕉的描述,卻從未吃過,甘蕉金黃色的外皮光滑柔嫩,靠近了還能聞到果肉的香味,但他卻不敢冒然動手。
“哦……”武惟揚眼角微微挑起,暴露了一點毛骨悚然的笑意,“這真是再風趣不過了。”
伴計為他打起簾子,道:“在,當然在,老邁體添置衣物嗎?”
武惟揚將紙遞給他,道:“我是不認得的,蘇先生瞧瞧,但是你的舊識?”
蘇北秦怔了怔,“是……公羊先生?”
蘇北秦穿好外套,自去洗麵漱口,待他重新坐下時,武惟揚早已自顧自吃了起來,他嘴裡含著一個包子,模恍惚糊地說道:“待會去集市上逛逛,再為先生購置幾套冬衣。”
他固然穿的是有些泛白的舊衣,但舉止溫文,長得又非常漂亮,身遭氣質一看便知當是大師出身,小販便也毫無輕視之心,忙不迭地給他樹模了一遍,蘇北秦將剝好的甘蕉接過,向小販道了謝,這才慢悠悠地向前走去。
蘇北秦聞言部下行動頓了頓,道:“是誰?”
武惟揚手裡端著熱氣騰騰的早點,抬眉笑了笑道:“那是天然,這也是自小養成的風俗。倒是先生,身子虛就該當睡久一些,今後需求先生費心的時候可多著呢。”
蘇北秦卻不睬會他,自顧自一麵吃一麵向前走。武惟揚問了幾句都冇有獲得迴應,有些孩子氣地鼓起了臉頰,道:“蘇先生該不至於這麼氣度狹小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