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差人去東苑喚醫者救治,替寧懷柔瞧病之人也該到了,省了捨近求遠的工夫;我同玄武馬上前去宮中請岐黃妙手餘太醫,他術業專精,比起平常大夫更擅對於惡疾劣症,爹定能無恙!”言畢,甄逸仍不能放心拜彆,揉揉清澄發頂,再度溫言細語輕問:
清澄緊握著寧則士垂垂冷卻的雙手,心中預感不祥,隻珠淚漣漣,失了方寸。
“丫頭莫慌,且聽我說……”甄逸扳過清澄背對本身顫栗的身軀,大手撫上清澄涕泗橫流的麵龐,眉宇間俱是心疼,安慰道:
柳昕瞅見嫵娘跪地相求,並未心軟,反倒肝火更甚。
“二太太,老爺性命垂死!你怎能見死不救?”若月氣惱至極,圓睜雙目大聲問責。
甄逸將門閂鎖緊,於屋中單獨呆了很久,推開門扇時,甄逸會心一笑,麵上風和日麗……
“林大夫!我家老爺但是當朝丞相,若因你喪了性命!你百口長幼也妄圖苟活於世!”若月眸色淩厲,凶暴威脅。
“林大夫,你還楞在此處何為?本夫人昔日塞給你多少長處!都吃到狗肚子裡去了?”
“二太太!若月勸您彆過分胡攪蠻纏!二蜜斯不過是驚嚇過分暈厥半晌,但老爺卻被二蜜斯氣得咳了血!人事不省躺於榻上!您好歹同老爺有多年伉儷之情,怎如此不分輕重?”武力不敵,若月隻得好言相勸,心下隻恐施救未能及時壞了大事,故而好言相勸變成麵紅頸粗的回嘴。
“好!”
“三妹,我知你悔恨寧懷柔,想讓爹爹對她絕望。但寧懷柔已然淪落至此,她還能不堪到何種境地?何況她不但是寧懷柔,還是爹的骨肉,你有替爹爹設身處地的考量過嗎?”
甄逸並未同玄武一併去請神醫,而是向府中下人探聽了寧則士的生辰八字,而後潛入纖盈軒。
清澄回望甄逸憂愁神采,定定點頭,眸色淒迷。
甄逸自知不能再擔擱誤事,雖清澄還是失魂落魄,但甄逸堅信她定能抖擻辦事。走前,甄逸又回顧深深凝了清澄一眼,這才敏捷奔赴皇宮。
“清兒,你留於此處守著老爺,我同若月這就去東苑將大夫喚來!”
“輕賤胚子!休得同我惺惺作態!你演給何人看?林大夫前腳上門,還未曾替我柔兒診治,你二人後腳就來此處強搶?老爺不可了?虧你想得出這由頭!呸!”柳昕居高臨下狠狠啐了嫵娘一口,隨後氣勢洶洶對林大夫吼道:
“老爺!老爺!”嫵娘許是嚇傻了眼,呆愣了瞬息剛纔悲嚎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