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仲吃罷了，江紹然問道：“那些藥呢？”

本來他走至半路，心中又感覺不安，轉而施起輕功向破屋子躍來。

而靜姝這處自江紹然出去後就兀自歎著氣，想與聞仲說些甚麼，卻無從說出口。

小屋周邊的紫斑牡丹又開了，開得極豔極美。

……

“我不能承諾。”

靜姝嗔道：“哪有要我一起去的事理？”

這幾日來，她因著受傷的事，常常坐在門檻上發楞，感慨人間無常。

聞仲道：“我之前挖的，想必已在那一場大火中消逝了罷。”說罷，甚麼也不管，占了彆的一張床，就睡下了。

靜姝愣了一愣，內心又想起聞仲的要求，倒是不肯承諾，但他現在也不知何去了，她隻好略微考慮半晌，道：“我們便去烏石鄉罷，那邊有一處鬥室子，或許我們能夠在那邊暫住些光陰。”

聞仲恨恨不已，卻不敢上前去搶，隻將那餘下的醬料就著鍋裡的拌了，折來了兩條小樹枝，瞪著那鍋黑黍，隻待鍋邊涼了，纔敢狼吞虎嚥地吃著，想是實在餓了。

靜姝的胃口並不大好，吃了半碗便不肯再吃了，隻是餘下的總也不美意義叫江紹然吃，可江紹然覺得她是內心慚愧不肯多吃，直逼著她將另一半也吃下去，本身倒半分冇吃著。

靜姝隻得展開眼睛，地上已無瘦長男人的屍身，看著房屋外頭的簡樸灶台，想來是那瘦長男人此前造的，她艱钜地批示他們二人將那黑黍煮熟，再隨便將那菜放入鍋中，彷彿無甚麼味道可言。

他一驚，轉頭一望，身子一抖，江紹然已從外頭走了出去。

靜姝微微一笑，那裡不曉得他的意義，回道：“我不過是隨口一說，你急的甚麼？”

江紹然道：“我不能分開你半步的，以是你得跟著我去。”

聞仲倒是開口道：“我卻纔的要求你承諾不承諾？”

靜姝怔了一怔，轉眼看他，心中哀慟，不想如許一句話說出來竟是如許稚嫩。

“不必看了，想必他已走了。”江紹然略略一頓，“易女人，現在你受了傷，我原是想帶你去找些藥材，可這裡必不是久待之所，你說我們去那裡是好？”

江紹然“嗖”地一下，轉眼拎起聞仲，手中一動，將將要把聞仲扔到屋外去。

“你就是不敢殺我。”聞仲嗤笑著。

靜姝等了半刻，也不見人返來，道：“你去看看罷。”

天剛微明，他俄然聽到微微響動，警省過來，正見著聞仲躡手躡腳地要往外逃，聞仲一望那雙冰冷可駭的眼睛攸地展開，一嚇，將將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