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這幾天還得忙活著，替訥兒把那家的女孩兒聘下來。”蔣氏忍不住感喟，“皇後您還記得吧？就是跳了河冇死成的那位。我原想著，這事是咱家理虧，重重的賠上一筆錢，讓那女孩兒能一輩子衣食無憂，也就對得起她了。誰知那家人不要錢，我把銀子一加再加，也不肯要！實在訥兒也冇把她如何著，就是摸了她兩把，不疼不癢的。她爹、她哥都是秀才，讀書讀傻了，斷念眼兒，非說她名節已被訥兒壞了，要訥兒娶了她。這女孩兒也是普通無二的設法，要麼嫁了訥兒，要麼就剪了頭髮做姑子。您想想，建國公府世子如何能娶個秀才家的女孩兒為妻呢？真要嫁過來，最多是個姨娘，對不對？”

說到這兒，皇後含笑看著周王，停下了。

先帝看女人的目光真是……讓人不敢恭維。

“皇後，您救救訥兒吧。”她用懇求的口氣說道：“訥兒是犯了錯，但是父親管束的實在太峻厲了啊，要訥兒擔水種菜、做苦工！訥兒他是建國公府世子，將來要做國公爺的人，挑的甚麼水，種的甚麼菜啊。”

“不留。”天子嗤之以鼻，“朕會經驗你這不孝子，把你貶到南邊蠻荒之地，十年不得返回都城!”

“冇求到情麵，反而捱了頓罵！”蔣氏回到建國公府以後，越想越窩火。

“就濫用私刑如何了？有本領你告我去！”天子非常不屑。

皇後暖和道：“太妃也曉得，親王婚儀向出處禮部製定，陛下禦批……”

蔣氏不敢違背，坐回到椅子上，陪皇後說了幾句家常。

“是，我是該歸去看看嬌嬌了。”很久，他喃喃道。

靜太妃真的又來求見，盛裝打扮，坐在坤寧宮的偏殿，把即將成為魯王繼妃的益州將軍之女秦詩明誇得天花亂墜，“……麵貌既佳，操行又好，萬裡挑一的好女人。”

“真會哄孩子。”皇後和周王看在眼裡，對天子陛下都佩服的很。

桂莊的門翻開了，一名駝背的老仆顫巍巍迎出來，“這莊子裡隻剩下幾個看家的，為首的便是老奴，敢問國公爺，有何叮嚀？”

蔣氏被問的啞口無言。

桌上放著兩枝蓮花形燭台，燭光亮亮，周王坐在桌案旁埋頭寫著甚麼。

周王和永寧公主歸去的時候，帶了些外祖父親手種的蔬菜，外祖母親手烙的餅。

他說的是“遺憾”，語氣中卻毫無眷戀之意，不稱姑母而稱長公主，更見冷淡。至於羅瓊華，底子提都冇提。